圣诞节。 清晨。 阿斯托利亚披着丝绸睡衣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长发自然下垂,滴答滴答的水珠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天鹅绒床垫上摆着两套崭新礼服和一双香槟色舞鞋。 她坐在梳妆镜前,用柔软的毛巾吸走头发上的水滴,在阳光下晾干,然后拿一把嵌着红宝石的玳瑁梳子轻轻梳理长发。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人是夏洛蒂·格林格拉斯——阿斯托利亚那位温柔的母亲。 夏洛蒂捧着一只红色的丝绒锦盒,她打开,里面是一对漂亮的钻石耳环。 “阿若拉,我们推迟了你的订婚仪式。”夏洛蒂温和地说,“我已经劝说过你父亲,他也认为你现在年纪还小。” 阿斯托利亚梳头发的手微顿,脸上稍微有点喜色。 “妈妈,我不喜欢马尔福家。”她鼓起勇气说。 “德拉科是一名合适的结婚人选。”夏洛蒂说,为小女儿戴上耳环,“他的家世足够显赫,但父亲却不足够聪明——这样讲可能有点失礼,但卢修斯先生算不上绝对聪明的人,他头脑或许很灵活,但野心勃勃,这种野心会让他有些时候头脑发热。所以,阿若拉,你明白了吗?一个富裕、头脑灵光但又不是绝顶聪明的家庭,你嫁过去以后会过得很轻松和快活。” “妈妈,难道您就不担心有一天马尔福们咎由自取,遭到惩罚吗?”阿斯托利亚问。 夏洛蒂微愣,思考过后才说:“但这是很低的概率,对不对?除非——像你们学校的波特所说那样,神秘人回来了,马尔福才会如此。” “您也不相信波特的话?” “十四岁的男生总是有很多理由撒谎。”夏洛蒂柔声说,“波特先生从小失去父母,缺乏关爱,这一点我很同情,所以我也理解他撒谎想要博得关注的行为,但是这个谎言的确太恶劣了。” 阿斯托利亚看向镜子,里面映出她和夏洛蒂的面孔,“我想您这次错了,妈妈。” 夏洛蒂并未指责阿斯托利亚,她把这一切归咎于女儿过分的善良和柔软,又嘱托了几句,她便起身去看望达芙妮。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马尔福是一个古老的纯血家族,他们或许不够强大和正派,但惯会在各个时代和魔法部手下生存,与他们结合,你会拥有一个富足、安稳的人生。” 镜子里的人少了一个,只剩下阿斯托利亚。她戴着昂贵的钻石耳环,面孔柔和,皮肤白皙,眼睛是像琥珀一样的美丽颜色。 “但是——”阿斯托利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的愿望是前往世界各地,成为像纽特·斯卡曼德一样的巫师。” …… 马尔福庄园今年准备了隆重的圣诞宴会,受邀参加的家庭很多,帕金森、格林格拉斯、高尔、克拉布、弗林特、沙菲克…… 都是纯血。 宴会还是老一套的流程,点缀着红色樱桃的奶油小蛋糕、盛在高脚玻璃盏里的薄荷冰激凌、冷兔和鹅肝、一些处理好的海鲜——客人在食用时仍可以保持优雅,还有无花果烤鸡、鹌鹑和香草蛋黄酱。 水晶吊灯自天花板垂下,壁炉上方有带香味儿的蜡烛,四米多高的圣诞树摆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上面挂满彩灯、缎带、蝴蝶结和雪球,顶端是一颗闪亮亮的星星。 纳西莎养的猫咪被关在午休室,以避免它们受到惊吓或者吓到胆小的客人。 还有舞蹈和音乐。 德拉科和父亲站在宴会大厅一处,不必走动,就有巫师主动上来和他们攀谈和交际。 “你需要跳一支舞。”卢修斯对德拉科说,脸上仍保持高傲但得体的微笑,“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格林格拉斯夫人认为阿斯托利亚年纪还小,所以你们的订婚仪式推迟至明年这个时候,但在此期间,你必须保持友善。” 说到这里,卢修斯略微停顿,神情染上一丝晦色:“把你自己的事儿都撇干净,别再和不三不四的女生交往。” “法兰奇是一名巫师。”德拉科盯着父亲的眼睛,重复道,“她是一名女巫。” “一个混血。”卢修斯的嘴唇几乎不动。 德拉科最终还是遵循安排好阿斯托利亚跳了一支舞。 并不是为了迎合或者服从父亲,而是不想让阿斯托利亚难堪,在场所有的巫师都知道他们要跳舞,他可以现在就一走了之,但为了阿斯托利亚的体面,他没有这样做。 阿斯托利亚舞跳得很好,她今天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礼裙,长发用一枚珍珠发卡固定在耳畔,颈间原本系着一条同色的丝带,但路上被她摘掉了。 “这种东西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