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沈氏的嫁妆?这顾老太太是怎么想的啊?居然惦记上了儿媳的东西?”
“能教出这样的孩子来,就知道这顾老太太肯定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就是苦了沈氏了,她现在是顾家唯一仅剩的儿媳了吧?”
有人朝着顾家那头看了眼,“那不还有两个吗?”
“那有什么用?一没摆酒二没过门,那俩就算直接走了都没人会追究!”
顾老夫人的话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只有最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惦记媳妇的东西,所以她这话属实叫围观的人嫌弃。
不仅如此,顾如意的话也引发了人们的讨论。
“什么叫清白毁了啊?这顾家小姐之前是出过什么事情吗?”
“害!这我也是听来的啊,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听说啊,之前在一次顾家办的宴会上,有人亲眼看到顾家的这位小姐与人交媾,那场面即便是成了婚的妇人都没法看下去啊!”
“居然有这种事?那这顾家藏的可真是够深的!”
……
而现在的顾如意和顾老夫人母女两个根本没空去注意旁人说的话。
“都没图谋到手的东西你光说给我,怎么给?他还顺嘴说着就要给出去
一份!你都不训斥他一声,娘啊!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总是不顾念着我呢?”顾如意指着顾成材的尸体,这时,她心中的惧怕已经完全消散,满心满眼都是对这个偏心娘亲的控诉。
顾老夫人只觉得心下疼痛不已,“他可是你大哥!随口说的话也能当真吗?我不是拒绝了?你这孩子气性怎么如此之大,只因为一句话就要杀人?”
这下顾老夫人当真是老泪纵横,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顾家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是她千娇万宠,在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女儿啊,怎能因为一句话就杀害了她的亲哥哥?
顾老夫人看着顾成材没了气息的身体,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顾如意嗫嚅道:“我、我没想杀他的,我只想让他被你厌弃,谁、谁知道他居然如此不中用?”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顾如意找的理由,也或许她心里真这么想,可那又怎样?
现下结果已经造成了,还有谁会管她最初的想法如何?
“前有失身后有害命,顾家这姑娘,当真毒如蛇蝎啊!”
“幸好她还没有婚配,这要是谁家娶到了这样恶毒的女人,那后果不
堪设想啊!”
郑重阳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打断了围观人们的窃窃私语,他沉着声音道:“现下事实清楚,顾如意故意杀人罪名成立,判……”
“不清楚不清楚!大人啊,我家如意说了,她没想杀人的,只是失手,失手而已啊!”
刚失去大儿子的顾老夫人,陡然间就为她唯一的女儿求起情来。
有人看看顾成材的尸体,忍不住摇了摇头,“这顾成材被亲生妹妹杀死,母亲又要庇护杀掉他的凶手,唉,当真是可悲可叹呐!”
一时间,顾成材之前在京城中流传的污名,好像都因为他的死亡而洗掉了一般,众人竟不由得可怜起了他来。
也不知道顾成材若是还在,愿不愿意看到这种交换。
“大人,求大人饶我家如意一命吧!她不是故意的,我带她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顾老夫人字字泣血,哭的是声嘶力竭。
顾如意软倒在那,已是彻底懵了。
顾老夫人赶忙去叫她,“如意,如意!你快跟大人保证啊,说你不会再做这种糊涂事了,快说啊!”
顾如意被叫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诧异于她娘居然还会
为她求情,此时在顾老夫人带着深深沟壑的脸上,她才感受到了母亲对她的爱意。
可这又有何用?
错误已经筑下。
可显然顾如意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她在顾老夫人的声音下,匍匐在地,声音里带着惊惧的颤抖,“我、我保证不会再犯下这种错误了……”
萧墨漓看着这副场面,冷哼了声,径直起身,甩袖便走,等郑重阳回过神来时,就只听到了他留在空气中的一句,“本王走了,郑大人自己做主审理吧!”
显然,萧墨漓是并不认为顾如意会改好的。
并且她们母女刚刚说的话,让他很是不满。
什么叫“将沈氏的嫁妆留给你”?那沈氏活的好好的,凭什么这对母女觉得她们有资格动她的嫁妆?
郑重阳也十分不喜这话,眉心一竖,刚要做下判决,刚才惧于摄政王威压的副手,此时才终于敢出声道:“大人且慢。”
郑重阳皱眉,转头看他。
“下官也知道大人肯定不齿这家女子的所作所为,但是大人,顾家的顾松言可还在出使南齐呢!这万一他一旦知晓了大人处置了他家女眷,这出使一事可就……”
副手不上朝,并
不知道顾松言这个使臣马上要回来了。
言下之意便是,国事可比家事大,为了顾松言这个使臣,郑重阳做决断时都得小心一些。
但郑重阳知道顾松言就要回来了,他语气并不大好的开口,“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难道本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