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沈如霜无论怎样都无法削减心中的慌乱时,拿起纸笔给父兄写了封信,主要是写自己一切安好,夫君不日就将归家,询问父兄状况如何,何时能回来?
沈如霜自出生起,和家中父兄就是聚少离多,他们两个是举国闻名的父子将军,带兵打仗的好手,无论哪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她的爹爹和哥哥就是东麟最尖利的一把剑。
可为了保护国家,自己的小家自然就顾不上了。
这么多年,沈如霜如果不是在郑家夫人和宁国侯夫人的帮助之下,怕是还真无法成功长大。
昔日府上奴仆在得知将军府上需要照顾的只有一个并不大的小姐时,怠慢不已,后来在宁国侯夫人的强硬主张下,才将将军府上的仆从换了一批。
沈如霜感念宁国侯夫人,对父兄的思念自然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增多。
尤其是这个时间,愈发靠近前世他们牺牲的时候了。
沈如霜写完书信,交由春枝带给信任的人送到边关,但她在房中根本坐不下去,索性就出门去了。
路过顾老夫人的院子时,还能听到几人的读书声。
顾老夫人、顾嘉宝和林茹芸,
纷纷被吴管家交代了课业任务,言道是让他们知礼明智,日后也不会再教出顾如意那样的女儿来。
顾老夫人自然不愿,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被摄政王府的一个管家管教,这是生生把顾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啊!
但吴管家还是那副面色冷淡的样子,“这是王爷交代的,有问题还请老夫人去直接找王爷。”
顾老夫人心里发苦,她不就找了摄政王一次吗?为何要这么折磨她?
顾嘉宝眼神转了一圈便发现,“为什么只有我们?我二嫂呢?她难道不需要学吗?”
经他一提醒,顾老夫人也发现了这件事,眼睛不由得微眯了起来。
吴管家瞥了他们一眼,老神在在道:“顾二夫人是将军府嫡女,自幼接受这种教育长大,她自然不需要再学一遍。”
顾嘉宝不干,“凭什么?她要是学过的话,为什么会任由如意那样?她在如意的事情上也有着不可分割的责任!”
吴管家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三少爷觉得这件事是二夫人的责任大,还是老夫人的责任大呢?”
这可不是个好问题,若回是二夫人责任大,那老夫人这个顾如
意的亲娘做了什么?
若说是老夫人的责任大,他不就直接得罪了他亲娘?
顾嘉宝难得想清楚了这个道理,直接看着书本读起来了,没再开口。
顾老夫人真是怒其不争,她扫了眼自己的院子,看能得重用的也就素蕊一个,不由得朝她狠使眼色,让她把自己从这个场景中解救出来。
素蕊眼珠子一转,高声呼喊道:“老夫人,老夫人!你是不是头疼病又发作了?大夫说了,您这头疼病发作之后最是难受,得好好休养才成!”
顾老夫人心领神会的捂住脑袋,“对对对,我这头疼病总发作,应该是这两日大摆宴席,操心太多的缘故。”
另一边,李婆子纳闷的跟秋香开口,“老夫人什么时候有的头疼病?我怎么不知道?”
秋香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吴管家也听见了这话,却没有拆穿,而是嘲讽的道:“三日的宴席,第一日是您的儿媳操持的,第二日我便来了,老夫人说这话,是在点我做的不到位吗?”
顾老夫人讶然,这可怎么办?
这时候她顿时就怨起了想出这个办法的素蕊。
素蕊很是委屈,她也不知道老夫人会
那样说啊!而且说白了这事儿就是老夫人自己招来的!
可素蕊没有办法,只能慌乱的帮着解释道:“怎么会?除了这几日的宴席之外,老夫人也是因为嫁女太过思念小姐才会这样的。”
吴管家这才点了点头,显然是这个比较好接受一些,“那老夫人就回房休息吧,不过林姑娘和三少爷还是要待在这边,让老夫人休息的时候也能听到朗朗读书声,多少能教会一些的。”
几人顿时讶然,一个个面露菜色。
春枝听着那院里的声音,忍不住对沈如霜笑道:“小姐,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制住顾老夫人!”
沈如霜微微勾起了唇角,“她不算是无知妇人,能将顾松言培养成现在的模样,虽然自私自利了些,但对于绝对权威她还是不敢质疑的。”
春枝点头,“不过看那日顾老夫人对过来的年轻大人们也没有多恭敬。”
“那是肯定的,在她的心里,搞不好觉着那些年轻大人都不如她的好儿子,而且就算是得罪了他们又如何?正人君子是不屑于以小人手段收拾他们的,她只害怕摄政王和皇上,因为那是一言能定她生死的人。”
走到街上,看着开阔的地形和人群,沈如霜只感觉心情顺畅了许多。
身旁有摇着拨浪鼓的孩童笑闹着跑过,嘴里说着最近京城中流传的顺口溜。
“顾家女,思家产,害亲兄,真毒妇。陛下罚,嫁王家,婚宴上,真热闹,琉璃碎,娘亲哭,得罪了摄政王,一起学家规!”
“顾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