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误会,若是个不知道校尉品行的,还以为校尉在训斥我呢。” 苏远陵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薛玉嫣这话很高明,他连辩驳和反讽都不知从哪说起,又无法直接发作,气得脸色通红,差点连剑都握不稳。 小侍卫还跪在地上,哆嗦了半晌,顶着苏远陵暴躁阴狠的目光,终于将话完整说了出来:“陛下突然晕厥,太医院全部出动……此时,此时根本没有太医敢离开御殿过来给殿下行医……” 他这话仿佛开了什么闸门,消息一个接一个往回传。 “报!校尉大人,出大事了!附近医馆尽数闭门,实在找不到郎中!” “校尉大人,药铺也闭门不开,说是药材都没了!” “报——越王府内的医官连同大总管都不见踪影,府上没了主持大局的人,一片混乱!” 所有侍卫整齐跪在苏远陵面前,最终汇成异口同声的一句:“请苏校尉定夺!” 苏远陵手背青筋暴起,剧烈呼吸着,整颗心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攥住,令他喉咙发紧,几乎喘不上来气。 他额头布满冷汗,咬紧牙关怒吼:“越王府养了你们这么些年,就养出了这么一群废物?都给我接着找,我就不信连个能给殿下医治的人都找不到!” “我倒是想起来……”薛玉嫣还没来得及说完,玉白脖颈突然一凉,凉得她指尖骤然瑟缩,抬起头,对上苏远陵震怒的眼睛。 苏远陵携着满身冷沉杀意,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长剑粗暴横上薛玉嫣玉颈,锋利剑刃猛地深入,划出深深血痕。 一颗晶莹剔透的血珠冒出来,沿着剑身慢慢滚落。 “我怎么把你忘了。”苏远陵一字一句,杀气腾腾盯紧薛玉嫣,恨意瞬间升到极致。 “殿下就是你谋害的。我要杀了你,为殿下报仇!”他从牙缝中挤出愤恨到颤抖的声音,整个人处在失控的盛怒中,每多说一个字,剑就深入一分。 这么多巧合,绝不可能是偶然!这心机深沉的女人,肯定是贪图荣华富贵又忌惮两位侧妃,才想出这个主意毒杀夫君! 难怪她方才就一直嚷嚷着要出府,原来是心虚! 濒临死亡的杀气下,薛玉嫣淡定地弯了弯唇角,语气轻柔:“我只是想为殿下寻个郎中,苏校尉为何怀疑我?就算要怀疑,也总该有证据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安抚云折歌。对方已经拎起长棍,眼神冷得如同寒冬凝结的冰面,显然是随时准备冲上来打晕苏远陵。 薛玉嫣不免有些头疼。云折歌是明风阁阁主,与皇室和朝臣都有紧密联系,真若是跟苏家结下了梁子,明风阁不就全完了? 苏远陵全然不知风云暗涌。他浑身上下血液疯狂喧嚣沸腾,情绪大开大合,早已冲昏了头脑。 他想杀薛玉嫣,还需要什么证据? 渴望已久的念头破土而出,迅速生长:今日一定要借此机会,除掉面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娇弱姑娘! 没了薛玉嫣,他妹妹就是唯一的越王妃人选!皇后凤座,本就应是苏家女的! 他是苏家嫡子,没人敢弹劾揭发。越王如今昏迷,显然是中了计,只怕凶多吉少。就算真能醒过来,他随意找个理由将薛玉嫣的死搪塞过去,也不会引起怀疑。 苏远陵下定决心,毫不犹豫将长剑抽回,随即高高扬起剑风,猛地朝薛玉嫣劈去—— 千钧一发之际,两扇厚重府门轰然倒塌! 一声不夹杂任何感情的冷喝破开烟尘飞沙,在苏校尉耳畔重重炸响。 “苏远陵!” 这声音清极冷极,却足以震慑所有人。 苏远陵身体骤然震颤起来。理智被强行唤回,他手指缓缓松开,咣当一声,长剑落地。 薛玉嫣始终悬着的心跟着放下,松了口气,提起裙角奔到云折歌身边。 人群如流水般涌进府中。不对,不是寻常百姓,云折歌神色一凝,发现这些人正是她之前无意间看到的,埋伏在百姓当中的高手! 他们进了庭院,迅速将侍卫放倒,挨个夺下刀捆了起来。叠罗汉似的把人都扔进角落里,随即持着刀在庭院两侧站定,行动干脆利落,队形整齐划一。 云折歌目光落在这群人衣襟上,突然一怔,抓紧了薛玉嫣的手。 薛玉嫣抿住唇角,紧紧反握回去,轻声问:“姐姐看到了什么?” “你仔细看,他们的胸口绣了玉茗花。”云折歌声音微凉,神情是薛玉嫣从未见过的冷肃,“这是——” “太子亲卫的标记。”薛玉嫣也反应过来,神情惊疑明灭,半晌,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