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争这个? 然而她实在没力气跟这个可恶的家伙计较,只能可怜兮兮望向他:“你有吃的吗?” “哟,回头我可得好好问问我大侄儿,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忍心不给饭吃?” 年轻男人睁圆了眼,满脸不可置信,薛玉嫣已经发现了他插科打诨不着调的性子,也不理会,只眼巴巴看着他从袖中摸了摸,掏出个小纸包来。 “早上从御膳房顺来的桂花糕,我本来留着当点心吃的,给你垫垫。”男人满脸忍痛割爱的不舍,颤抖着手把纸包递给薛玉嫣,仿佛饿急了的是他一般。 “多谢公子!”薛玉嫣接过桂花糕,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当即咬了一口,等唇齿间蔓延开糕点的香甜气息,理智才终于缓慢回归。 她再准备咬第二口时,动作突然停住,捧纸包的手怔怔停滞在半空。 薛玉嫣一双漂亮杏眼抬起来,看向那人,神情在疑惑和不可置信中来回打了几个转,最后化为无限的震惊。 等等。 他在说什么,御膳房,大侄儿? — 太子府书房内,烟雾自香炉中袅袅升起,满室寂静,偶有书卷翻动的声音。 秦北衡皱着眉将面前折子往前重重一推,抬手揉了揉额角。 小厮念越垂头丧气推门进来,见秦北衡脸色不好,踌躇了半天,才上前禀报。 “殿下,小的带人在京城找遍了,还是没找到睿亲王……” “皇叔向来行踪不定,继续找。”秦北衡嗓音微哑,带着倦意闭了闭眼,突然想起什么,抬眸吩咐道。 “孤记得京郊那处宅子里没有预备女子衣物,越王妃若是有什么要求,你们再去采办就是。” “啊?”念越张了张嘴,良久,小心翼翼问,“越王妃……不是您用来威胁越王殿下的一枚棋子吗?” “棋子归棋子,孤总不能苛待了弟妹。”秦北衡说到这,突然顿住,眯了眯凤眸,沉沉盯着念越。 “你们怎么安置她的?” 念越在主子泛着凉意的注视下,顿时头皮发麻,如芒在背,喉间一哽,冷汗涔涔挤出笑容来。 “这个……哈哈,小的不敢僭越,更不敢擅作主张……昨日殿下把人扔在私宅门口,只说了句关押就走了。小的寻思吧,既然要关押,就不能住太好……放地牢里跟一群大老爷们挤在一起肯定不合适,干脆就把她……把她……放到了柴房里……” 眼看秦北衡脸色越来越冷,念越的声音也跟着越来越低,最后低到几乎听不见了,才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看向秦北衡。 “你们让她睡柴房?”秦北衡这回真气笑了,薄薄唇角一勾,反问,“孤是这意思么?” “那您也没说清楚啊……”念越委屈道。 “行,是孤不对,先前没说清楚。”秦北衡压着火,语调沉沉,随即话锋一转,“现在孤提起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派人重新安排她的住处!” “是是是。”念越飞也似的往后退,突然若有所思停住。 “可是殿下,越王妃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您为何……”如此上心? “孤虽不喜她,但这毕竟是越王即将过门的妻室,是越王妃,也是皇室命妇。欺负她,与折辱我西启皇室颜面有什么区别?” 秦北衡难得如此义正言辞,念越听得云里雾里,愣了好半天,突然灵光一闪,神秘兮兮凑近半步。 “殿下,这可不像您啊,您从来不在意什么皇室尊严,什么手足之情。难道说,殿下您……” 顶着秦北衡骤然阴沉的目光,他丝毫没感到恐慌,反而压低了声音,一脸兴奋:“您该不会是喜欢越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