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上次宁家求见,确实提过这么一回事,打算嫁个宁家女给您。” “孤还不必窝囊废到靠联姻才能稳固势力。”秦北衡眼角眉梢透着冷意,漫不经心道,“宁家这么爱自作主张,不如孤也自作主张一回,把宁家上下发配边关充军好了。” 宁向茗被他这番话吓得睁大了眼睛,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飞扑过去,伸手就要抱住秦北衡的腿:“求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然而还没等她的手碰到秦北衡衣角,整个人就重重飞了出去! “孤戒备惯了,突然靠过来被误伤也是在所难免。”秦北衡居高临下,随意解释一句,显然对宁向茗的惨状漠不关心。 宁向茗又疼又委屈,张开嘴,刚“哇”的哭了一声—— “孤本来只是随口说说,你再敢哭出声,孤明日就真送宁家去充军。”秦北衡显然被哭烦了,皱起眉威胁。 宁向茗听了这话,顿时再也不敢出声哭,只能一抽一抽无声落泪,偶尔抽噎还要猛地捂住嘴,生怕秦北衡发现。 她满脸泪水差不多汇集成了溪流,滴答滴答往下掉,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薛玉嫣半点也不同情。谁让宁向茗先惹的事?自己承担后果,有什么好哭的。 她转而看向秦北衡。 男人身上披挂着坚硬的银色盔甲,在日光照耀下泛起冷冷流光,将里面墨色华服遮得严严实实,凑近些甚至还能看到冰凉甲胄嵌带的护心镜。 薛玉嫣难得见他穿戴如此肃穆,大婚那日见过的那种凛凛杀气又重现眼前,一时有些惊诧:“殿下这是做什么去?” “你跟我过来。”秦北衡说。 薛玉嫣转头看看宁向茗,犹豫不决:“我就不过去了,宁姑娘还没说她调查到了什么呢。” “念越,去查查她在哪打听的消息,又告诉了什么人。有些没必要知道这些事的,通通带到太子府,等会儿让越王妃亲自审。这个什么宁姑娘,关地牢去。不把知道的事全说出来,就别放回去了。”秦北衡脸色不耐摆了摆手,再度对薛玉嫣道。 “孤有急事,跟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宁向茗彻彻底底吓破了胆,哭声尖锐凄厉,秦北衡哪里管她,头也不回走了。 等到薛玉嫣跟进书房,秦北衡将房门关好,疾步来到书架前。 厚重的梨花木架稳稳伫立,秦北衡伸手从第三列藏书中抽出一卷厚重典籍,按下藏于其后的精巧结构。 只听“轰”的一声,整个书架最高处,书卷竟自动向两侧缓缓移开,一个藏匿极其完美的暗格弹了出来。 薛玉嫣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眼睁睁看着秦北衡从暗格里取出一只深色锦盒,转过身,递到她手中。 薛玉嫣指尖触碰到质感光滑柔软的缎面,抬起眸与秦北衡对视。 她在秦北衡眼中看出肯定神色,这才接过来打开—— 一枚莹润透亮的玉玺沉沉躺在锦盒中央,雕琢格外精致。巨龙高昂头颅望向北方,口中衔着明珠,龙身盘踞在玺上融为一体,其它部分则雕刻成灿烂莲花与山川状。玉玺底面刻着四个大字,“万世宝印”。 “这是什么?”薛玉嫣明知故问。 “南临的传国玉玺。” 秦北衡面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语调轻松:“孤接到情报,京郊聚集了大批流民,正向城门发起进攻。据将领推测,只怕是南临流窜的贵族世家联合起来,策划了这次行动。” “那殿下应当藏好南临先帝的私印,给我做什么?” “孤不是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么。”秦北衡懒洋洋道,“如今京郊驻军极少,需要孤带着亲卫过去亲察情况。若他们趁着太子府防御松懈,偷袭闯进来,孤的书房必定第一个遭殃。都是些老狐狸,暗格位置在哪,稍微摸索几下就找出来了。孤提前转移,这叫防微杜渐、有备无患。” 薛玉嫣沉默半晌:“殿下交给念越,远比交给我合适。” “你当南临都是群傻子么?”秦北衡笑,“搜完了书房,下一个就要逮着孤的属下开刀。念越是整日跟在孤身边的人,身上藏了玉玺的可能性也最大。” 说得好有道理,她一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话虽这么说,可是—— “殿下就不怕我突然叛变,把玉玺主动交出去?” 秦北衡笑意渐浓:“别怪孤没提醒你。南越灭国,那群人恨极了西启,如今与疯子无异,嗜杀暴虐,满心复仇。你是太子府女眷,安生躲在院中,半点事也没有,但若是你跑出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