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年过去。
西圣市东区春风社区某公寓里。
客厅的装修很简洁,统一灰白色调,除了简单家具没有其他装饰。
张硕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听着手机里计立华发来的语音消息。
“阿硕,不要装死,下个月我结婚,必须回来给我当伴郎!
不回复就当你同意了,位置给你留着,人来就行了,其他不重要!”
张硕轻叹摇头。
这两人早就领证了,补办婚宴而已,搞这么大阵仗,真是铺张浪费。
转身把手机放在茶几上,顺手拿起边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娴熟地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不回去,那两个家伙应该不会生气,他们能理解。
南圣市,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算了,先办正事比较重要。
张硕换好西装出门,叮的一声正好电梯到了。
两个住在上层的阿姨在电梯里,见张硕进来,自觉往边上移。
其中穿着黄色针织外套的阿姨抱怨最近睡眠不好,肩膀酸痛,顺带把自家雇主老太太吐槽了一遍。
穿深蓝色呢外套的阿姨就劝她耐心些,那位老太太丈夫死的早,自己辛苦拉扯大的闺女,两年前发生车祸也死了,而且刚新婚不久,很可怜的……
两人说着话,电梯里突然灯光闪烁了一下,两位阿姨立刻闭嘴,到一楼逃离似的匆忙离开。
电梯继续下行往地下室,灯光又闪烁了一下,周围气温骤降,呼吸都能哈出白气来。
张硕双臂交叉抱胸,背靠电梯厢,冷冷地自言自语:
“这小区我在罩,不想魂飞魄散,就安分点!”
话音刚落,气温立刻回升,灯光也不闪了。
按理说,遇到这种孤魂野鬼,在职天师有责任引渡一下,好让人家早日忘却前尘步入轮回。
可他张大天师才懒得管,因为没钱收。
反正只要不为祸人间,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没辙了,不是还有一黑一白那两个家伙吗。
差点忘了,张硕现在单干,他已经不是张家继承人了。
西圣市比南圣市更大更繁荣,也更烦人。
最讨厌每年三月阴雨连绵,没完没了的下,给人一种待着不动就会发霉的错觉。
选择这里,除了一切重新开始,还想试图忘记某人永远消失的事实。
“你就是张天师吧,没想到这么年轻。”
来人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短发,简洁干练的黑白色商务装很普通,却把身材优势都体现出来了。
张硕点头应了一声。
对方立刻坐下,自我介绍说叫蔡江艳,接着就毫不浪费时间的直奔主题。
虽然蔡江艳在说事情的过程中都没正眼瞧他,无所谓,价钱公道就行。
他对这种客户往往带有第一印象的好感。
因为这种类人追求效率优先,不会在细节上找麻烦,结账时也非常爽快,更重要的是,不会一有机会就旁敲侧击的询问他的私生活。
没办法,像他这样年轻优秀,相貌出众,收入成迷的男人,走到哪儿都会成为女性的焦点。
虽然他现在学会圆滑了,有时也不介意“出卖色相”,当然有自恋的因素,试问众星捧月的感觉谁不喜欢。
在咖啡厅小憩后,蔡江艳把张硕带到新租的工作室。
说是为了新迁之喜、事业兴旺,所以在装修前特地请高人来“指导”一下。
到了地方,张硕直接傻眼,这哪叫工作室,根本就是个车库。
入口处巨大的卷闸门正对街口,整栋建筑有两层,红砖外墙很有年代感,二楼的露台用铁栏杆包围,栏杆上锈迹斑驳。
周围一带同样是这种类型的老楼房,建筑外壁上都配置了消防梯,这种配置在老城区很难得。
不过老旧街区的优点也很明显,转角出了巷子,街道上各色小吃店应有尽有,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张硕忍不住想,这蔡江艳不是贪图这里租金便宜,就是个吃货,看上街上的小吃店了。
然而蔡江艳说,主要是她的朋友很喜欢,所以才勉为其难租下来。
而且朋友不信这一套,今天来还是瞒着对方的,要是万一不小心撞见,还请张硕注意言辞,等等。
如此,张硕就有点不乐意了。
不过拿钱办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两人站在建筑外围,张硕随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悠闲的点起来。
“请问张天师,是否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蔡江艳不喜欢拖延时间,希望这位传说中西圣市最好的天师,和她一样懂得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
张硕觉得好笑,
“有没有问题,我得进去看过才知道吧?”
蔡江艳无奈,只好打开卷闸门。
刚要插上钥匙,门自己动了一下,升起来了!
蔡江艳吓得直接后退两步,张硕也皱起眉头,心说鬼灵现在都这么大胆吗,还主动请人进屋。
闸门卷起过半,看到里头零零星星的站了几个人,蔡江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心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