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狱虽然面上疑惑,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盲区便是指一个人不会、不懂、不了解、不明白的事情。举个栗子,我在私塾中一直是先生们口中的学霸,可我却不是什么都会,今天学的作诗,我反而没有思路。作诗便是我的盲区。” 又听到了一个新词,周季又问:“那何为‘学霸’?” “在学习上天赋极高、成绩斐然的学子,便叫做学霸。” “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新词?怪是吸引人的,也挺对得上意思。” “幼时爷爷尚在,爷爷教的,我爷爷也是个读书人叻~” 反正死无对证,怎么编都行。不,应该说从剧情上讲,原身出生就没有爷爷了,楚国老先皇早年征战落了一身的伤,楚皇十几岁的时候,老先皇就逝世了。 “原来如此。” “您既然没有问题了,那小子就先走了。” “好,去吧。” 周季哪里知道,作为有车一族的楚家兄弟,楚狱向来都是出了私塾就坐马车直接回家,哪会像今天这样走着,楚青衣怀里还抱着一堆大骨棒走着。 等他们拐了个弯,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两人这才上了马车回去了。 楚狱与周季的初遇,初步符合楚狱所想。 第一次见面,周季对她印象如何,她不知道。但她通过细微观察对方的微表情,确定了周季的性格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剩下的,就要多“巧遇”几次了。 到底是当世大儒,她还得谨慎一些,多算计几分。 周季离开威京,不知去向,这是其他人的观感。实际上,周季只是隐藏了行踪,不声不响的回到了青阳县。 没人知道,他是青阳县人。 周季选择回乡的另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他的一个心结。 楚狱休沐这天,周季出现在了下河村。 看着陌生而又有点熟悉的村子,周季心中五味杂陈。 他带着书童,循着过去的记忆,轻车熟路的来到村长家,敲响了村长家的院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妇,看着年纪不大,瞧他的眼神是陌生而疑惑的。 “请问,刘村长在家吗?” “公爹不在,他去楚家找微寒了。你若是想找公爹,往山脚那边的方向过去就行,楚家兄弟新盖的房子,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好的,多谢。” 也就是看着来人穿着讲究,布料是她都没见识过的,她心知来人身份怕是不低,家里只有她一人,她不敢随便放人进来,便直接指了方向。 周季来到楚家时,楚家院门大开着,院子里传来刘洪苦恼的声音:“微寒啊,你说说你,你都算是这个家半个当家人了吧?你大哥赚来的银钱应该都过了你的手,你也该知道柴米油盐有多贵了吧?我家虎子也就是跟你学几个字,用树枝在地上划拉就行了,你这纸墨,这这这,你给他不就是浪费嘛!” 另一道声音,周季听着也有几分熟悉:“嗐呀,村长爷爷,我看虎子对读书好像也有点兴趣,哥哥买了不少笔墨纸砚,给虎子几张纸,一支笔,这也不是啥事儿啊。” “你小子,你记住咯,升米恩斗米仇,你今天不求回报给予他这些,他将来要是歪一点点,都能埋怨上你哦!” 村长爷爷diss起自家孙子来毫不嘴软。 毕竟,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楚狱读书天赋高的事了(楚青衣完美表演出了一个为自家天才弟弟自豪的大哥形象),以至于现在楚狱都成了下河村公认的宝贝疙瘩了。 在这个时代,一个天赋高的读书人,是非常受人追捧的,尤其他们还是同村人。 “咚咚。” 敲门声响起,院子里的人齐齐看过来,表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楚狱是惊讶,楚青衣是淡然,而刘洪则是愣了一下后,便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刘叔,安好。”周季行的是标准的文人之礼。 刘洪冷嘲热讽地看着他道:“哟,这不是周大人嘛,怎么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 楚狱觉得不对,在打圆场和不打圆场之间,她选择了——吃瓜。 “刘叔言重了,季只是……” “这里不欢迎你。” 场面一时僵硬不已,凝滞中又透着几分尴尬。 楚狱挠挠头,放下了手里的瓜:“村长爷爷认识他吗?” 听到楚狱的声音,刘洪忽的看向她,想到了什么,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盯得楚狱都不自在了,楚青衣都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