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湛毓轻只沉沉的应了一声,依旧抱得很紧,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她进去了那么久,他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
几次险些想冲进去,却只能为了计划死死的忍着。
明明知道她有空间,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生怕她遇到一丁点儿危险。
“我们先去拿物资吧,免得夜长梦多。”师落影知道湛毓轻是在担心自己,也想多给他点时间缓解情绪。
但是血煞的态度处处透着诡异,她心里很不安,生怕血煞出尔反尔,也怕这是血煞给她设的陷阱。
注意到她说的是“拿”,湛毓轻放开她,微微拧眉问:“你知道物资在哪?”
“血煞告诉我了,并且给了我的这个,说是拿着这个可以畅通无阻,没人会阻止。”
“为何?”湛毓轻心里莫名有些惊慌。
血风寨的大当家为何会将辛辛苦苦抢来的物资双手奉还?
还特意给了她令牌……
“我也不知道。”师落影想了下,将刚才在屋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湛毓轻,不过隐瞒了重生和反噬的事。
湛毓轻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俊美的脸阴沉无比,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尽管是亲身经历,师落影却是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也觉得血煞的态度很是诡异?”
“嗯。”湛毓轻重重的点头,神色凝重的道,“只怕他别有所图。”
“你是你说,他故意给我们设下陷阱,看着我们往里跳,享受戏弄猎物的快感?”
湛毓轻却是摇摇头:“他或许有更大的图谋。”
“什么图谋?”
“不知道。”就是因为想不出来,所以湛毓轻更加的焦躁和不安。
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山匪窝,如今看来却更像是冲着师落影来的。
可师落影来此也不过数十日,这山匪却已经在此盘亘了不知道多少年,这个时间差怎么说?
何况,就算师落影远在京城之时,血煞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就已有了谋划,又如何算到她一定会来这偏远的边境之城?
难不成血煞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早算到鼠疫会爆发,师落影会来边境抗疫?
如真如此,这样的天纵英才,又为何会盯上师落影这样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
若血煞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又为何没能算到师落影那些悲惨的遭遇?
为何不对她施以援手?
……
越想,不解的问题就越多,人也就越糊涂。
师落影也有些茫然无措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手里的令牌似乎是被火灼烧了一般,有些烫手,她恨不能扔的远远的。
又怕血煞当真是要把物资还给她,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盯着她手里的令牌,湛毓轻沉吟半晌,忽然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问:“你觉得,他像是要戏耍你吗?”
师落影下意识的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便赌一把吧。”湛毓轻握紧师落影的手,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无声的给她力量,“就赌我们运气不会太差。”
回握住湛毓轻的手,师落影笑着点头:“好啊,赌一把。”
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两人相视一笑,手挽着手,大步流星的向存放赈灾物资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才发现,那些赈灾物资连马带车原封未动的放着,似乎是早就算好了师落影会来取,压根懒得白费力气。
师落影和湛毓轻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骇,显然是都意识到了这点。
这血煞到底是何方神圣?
竟然能掐会算到这种地步?
就在这时,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领着一群小弟走来,看一眼师落影和湛毓轻,十分自然的说:“风十八、风十九,大当家有令,让我等协助你们将这些物资运到山下,立即动身,不得耽搁。”
不仅给她令牌,竟然还派了人来帮她运送?
师落影更加捉摸不透血煞了。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物资运下山,其余的以后再说吧。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众人齐心协力、热火朝天的将物资运下山。
一到山下,那孔武有力的男人立即放下东西,挥手召集小弟们回去。
“请等一下。”师落影气喘吁吁的问,“你们就不好奇,这些物资要运送到什么地方去?”
那人一脸“你是智障吗”的表情看着师落影反问:“除了运送到灾区去,还能运送到哪里去?”
师落影吃了一惊:“你知道我们是朝廷的人?”
“我管你们是什么人,我的任务是帮你们运送物资下山。”
“你们辛辛苦苦抢的东西,转头就还回去,心里不会不爽?”师落影现在不仅觉得血煞对她的态度诡异,她觉得整个血风寨都很古怪。
哪有山匪把抢走的东西双手奉还的道理?
真这么善良,哪里还能成为一方大患?
闻言,那男人不屑的冷哼:“大当家的话就是铁令,谁敢不爽?我血铁第一个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