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得到可靠消息,五弟为了收买人心、夸大功绩,竟和山匪暗中勾结,让山匪假装把赈灾物资抢走,再抢回来。
造成护送的官兵死伤惨重,难民和官兵们没能及时拿上物资,徒增死伤,行径实在是恶劣。
儿臣听后痛心不已,甘愿冒着得罪五弟、被天下人唾骂的风险,也要进宫拆穿五弟的恶劣行径,以免他继续蒙蔽父皇,造成更加不可挽回的损失。”
湛凌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陈述湛毓轻的罪状,仿佛他这般做也是被逼无奈,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天下大义。
皇上铁青着一张脸,眼神阴冷的盯着三皇子,俨然一副要把他吃掉的表情。
原本踌躇满志的湛凌峰,被盯得有些发毛。
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控诉:“父皇,儿臣知道五弟在边境出生入死,也知道他被冷落那么多年,急于建功的心情。
但与山匪勾结,拿难民和将士们的安危换取自己的功绩,这种行径实在是让人不齿。一旦助长此风,日后必将祸患无穷啊。”
“你可有证据,证明老五与山匪勾结?”过了许久,皇上终于开口,声音虽冷,却还算平静,并没有雷霆震怒的迹象。
“儿臣有。”湛凌峰信心满满的将证据一一呈上,还不忘得意的瞟一眼二皇子,暗笑他愚蠢,竟然将这么好的拱手相让,自己只做壁上观。
皇上一一仔细查看证据,越看表情越沉,浑身散发出强烈的威压,仿佛随时会有一场狂风暴雨侵袭而来,将一切都吞噬。
“皇上,边境来的八百里加急奏折。”
皇上沉声道:“呈上来。”
一一打开奏折查看,皇上雷霆震怒的将东西砸了一地,气得手直哆嗦:“好啊,好啊,真是好啊……朕今日总算是开了眼了……”
“父皇息怒,五弟受了太久的冷落,心里急于立功也可以理解,只是用错了方法,还望父皇念在他并且酿成大错的份上,对他从轻发落。”
眼见着事情已成定局,湛凌峰丝毫不吝啬展现一下自己的兄弟爱。
皇上脸色阴沉的看向他,眸光黑不见底:“那你觉得该如何发落?”
“立即召他回来,剥夺一切权限和职能,禁足家中,如无召唤永远不得入宫。”湛凌峰以胜利者的姿态,进一步展现自己的宽容友爱,得意的神色几乎掩藏不住。
“好,就按你说的办。”皇上声严色厉的高喝,“即日起,剥夺三皇子一切权限和职能,禁足家中,如无召唤永远不得入宫。”
“父皇?”湛凌峰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眼震惊的看着皇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犯错的明明是那个病秧子,怎么受惩罚的却是他?
就连二皇子也是吃了一惊,却是不动声色的站着,眼观鼻鼻观心,背后却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贪功冒进,将这份“便宜”让给了三皇子那个蠢货。
否则今日倒霉的就成他了。
“别叫朕父皇,朕没有你这样只知道算计兄弟、不顾百姓死活的儿子!”皇上抄起镇纸就向三皇子砸了过去。
镇纸虽只是擦着三皇子的脸颊飞过,只擦破了一点皮,并没有真的砸到他头上,却还是吓得他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诚惶诚恐的问:“父皇息怒,儿臣不知哪里做错了,竟惹得父皇龙颜大怒。儿臣只是怕五弟越错越深,造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老五在边境殚精竭虑的抗疫,替朕守护朕的江山和子民,替你们挡住汹涌而来的鼠疫,其中多少凶险艰难,是远在都城的我们所想象不到的,他却只字未抱怨过。
你倒好,身为他的亲兄弟,身为堂堂三皇子,每日只知声色犬马,从不想想能为百姓做些什么。
这也就算了,还处处构陷老五,恨不能将他分尸而食。最让人寒心的是,你竟派人假装山匪企图劫走赈灾物资,断了老五的后路,让他和成千上万的灾民一起饿死在边境。
朕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儿子?朕怎么生出你这样不成器的东西?”
皇上越说越痛心疾首,眼眶都红了。
这些年,他偏心老二和老三,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
他明知老二和老三为了太子的位置明争暗斗,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为有竞争,才能让两人更上进。
他也的确打算从两人之中选一个立为太子。
这么多年不断的按照考察、试探他们,就是想选出一个对湛国更好的人立为储君,将来能造福百姓。
结果呢?
他竟养出一个可怕的怪物来……
若不是老五和诸位统领的折子早一步到了他的手里,若不是老六当初自请护送老五媳妇去边境,亲眼见证了一切,只怕他真的要活活的冤死老五了……
光是想到这点,他就不寒而栗。
“父皇,父皇,一定是弄错了,儿臣素来与五弟交好,怎么可能构陷五弟?儿臣一心为灾民为百姓着想,怎么可能派人抢夺赈灾物资?
父皇,求您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是一心为了五弟好啊。就算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