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毓轻闻言,嘴角微抽,有些无语的瞪她一眼:“不许说这般有歧义的话。”
“我说错了吗?”
“你这一副巴不得我被人看上的表情,是真的很欠收拾。”湛毓轻磨牙,一把揽过她的脖子,狠狠的吻了一番,才沉声提醒,“以后再敢如此,本王就吻到你腿软。”
“你要不要脸?”师落影没料到他会当着英皇后和查公公的面突然吻自己,还说出这般邪魅狂狷的“宣言”,她登时脸红如血,尴尬的能脚扣三室两厅。
“不要。”湛毓轻轻哼,漆黑的眼眸死死的瞪着她,警告的意味十足,“你若不信,大可以再试一次。”
“信了,信了,我信了还不成吗?”师落影赶忙投降,她相信湛毓轻真的做的出来,而她又不像湛毓轻那般不要脸。
湛毓轻这才满意:“我留下,你只管去做你的事,不用顾虑我。”湛毓轻知道英皇后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新皇发动宫变,谋取皇位,不服者众。
明里暗里盯着他,想夺权的人不胜枚举。
想必很快就会有人用鼠疫的事来为难新皇。
但如今新皇昏迷,只有不通时政的英皇后,必然应付不来。
他留下稳定局势,顺便处理些其他事。
“那你万事多加小心。”师落影知道这皇宫必是暗潮汹涌、危机重重,明知湛毓轻的本事,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叮嘱。
湛毓轻弯起唇角,笑得无比愉悦,眼眸拉丝的看着师落影,温柔缱绻的说:“你也是。”
“放心吧,我都已经轻车熟路了。”师落影说完,挥挥手,潇洒的走了。
“你这位夫人,倒是飒爽的很。”英皇后羡慕的看着师落影纤细的背影。
明明看起来那样弱不经风,却又那样的临危不乱、气势逼人,仿佛只要有她在,就没什么可怕的,这种强烈的安全感让人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她、跟随她。
湛毓轻点点头,一脸的与有荣焉:“我夫人确实英姿飒爽、聪慧过人。”
“真不知道该羡慕你,还是该羡慕她。”英皇后轻声叹息,目光落到明黄色床上的男人身上,神色复杂,声音中满是艰涩,不知是在诉说,还是在喃喃自语。
“曾经,我以为他是真心爱护于我,才那般纵容我。我也仗着他和父王的宠爱,任性妄为,从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直到那个离国的女人出现,我才知道,爱与不爱,原来差别那样大。我从来都不曾在他的心上,他对我所有的宠爱纵容,都不过是为了拿我转移注意力,掩人耳目。
而那个女人才是他眼里时时看着、心里时时想着,放在心尖上仔细呵护的真爱,他把所有的温柔和深情都给了那个女人,就连这皇后之位,都想给她,却又舍不得她成为众矢之的,才勉强施舍给了我……”
说完,她悲凉的一笑,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湛毓轻却恍若未闻一般,不做任何评价。
英皇后似乎也没想要他说什么,说完便陷入了沉默。
整个宫殿安静的可怕。
直到门外响起通传。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丞相率百官在殿外觐见,称如今鼠疫猖獗,恐有亡国之势,要皇上拿个决议。”
英皇后烦躁的说:“皇上今日身子不适,改日再见。”
“丞相坚称,如今鼠疫已迫在眉睫,耽搁片刻都有亡国的风险。且外界已有传言,说,说……”
“说什么?”
“说新皇已驾崩……”
“放肆,竟敢诅咒新皇,本宫看这些人是老糊涂了……”
“皇后息怒,如今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局势动荡,若是不及时安抚朝臣,只怕不止内忧,还会有外患啊。”
“该怎么办?”英皇后六神无主的看向湛毓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湛毓轻冲查公公招招手。
查公公赶忙恭敬的上前聆听。
“告诉他们,鼠疫之事已在解决,不日就可看到结果。新皇今日与湛国使臣有要事相商,暂时不便见他们,让他们回去。若是不愿意回的,便跪着吧。”
湛国的军队已将内城包围,想必那些大臣已发现,如此一来更好办了,湛毓轻干脆跟他们挑明。
查公公神色为难的说:“如此一来,只怕会生事端……”
“不必担忧,有本王在,谁也奈何不了你们。”
“但若是他们以新皇卖国通敌的罪名,煽动民众暴乱……”
“如今百姓因鼠疫自顾不暇,哪里有精力暴乱?我夫人很快就会将外面的情形控制住,让民众安心接受治疗,不会有人闹事。
何况,湛国的军队已将内城包围,那些人整不出幺蛾子。现在我们只需等待新皇苏醒,正式宣布归顺湛国的事宜。”
事实上,就算湛毓轻现在就宣布旭国已经归顺湛国,那些大臣也反抗不了。
但出于对旭国皇帝的尊重,还是由他来宣布吧。
查公公虽害怕,但见湛毓轻态度如此笃定强硬,便只好照搬。
“皇上正与湛国的使臣商谈要事,今日不便见诸位大人,还请诸位回吧。鼠疫之事,湛国来的师神医已接手,不日便可看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