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坐在卫悯腰间,随着他向后倾身的动作上半身也不自觉地贴了过去,用手掌撑在他心口保持距离,闻言迟钝地眨了下眼,果然被哄住了。
“好主意。”
她赞同道,把卫悯的衣领扯得更开,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个牙印,又试探着在旁边的位置咬下去。
醉酒到底和做梦不一样,阮梨没法咬得那么理直气壮,她对此十分犹疑生疏,把握不好咬人的力道,咬完后立刻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咬得太重,匆忙间舔了两下,意作安抚。
“嗯……”
卫悯忽然抻颈仰脸,眸中即刻泛上暗色水光,喘息声重了些,原本撑在床上的一只手也变成扶在阮梨腰间,轻轻摩挲着那截细腰,一言不发。
阮梨被吓到了,慌慌张张把头抬起来,“我咬痛你了吗?”
她扶着卫悯肩膀,因为急切靠得他很近,卫悯不动声色地避过去,平复呼吸,表情有点懊恼,后悔刚刚拿这事儿逗她了。
纯粹是自讨苦吃。
他低低叹了声,心情十分复杂,要说以前纵容阮梨亲近只是没经验没意识,这会儿勾她逗她惹火上身,那可就跟师兄妹之情没半点关系了。
也怪他做事没个分寸。
其实卫悯真是被千纵万宠着长大的,他出身高,又因天赋卓绝受师门宠爱,整日里除了修炼别无他事,甚少接触外人,也从没对谁生出过想亲近的心思,师兄师姐们知道他性子冷清,更不会拿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来烦他,这就导致活了上百年,陨落又重生,他也还是个在感情上没开窍过的雏儿。
他做事随心而动,不会细究原因,也就从没想过他对阮梨的纵容和例外都意味着什么,还以为自己只是照猫画虎养师妹呢。
这下却是弄得明明白白,无法否认了。
虽然卫悯也没想着否认什么。
“师兄?”
见他一直偏着头不说话,阮梨还以为自己真把他咬疼了,担心地唤了声,想了想后把脑袋凑过去,扯开了衣领,“要不你咬回来吧?”
卫悯刚理清思绪,眼前骤然看到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那半截伶仃锁骨上还缀着颗小痣,他瞳孔微缩,眼神幽深,几乎是仓惶地把眼睛闭上了。
“你——你把衣服穿好。”
“不咬吗?”
卫悯无奈极了,“不咬。”
“好吧。”
阮梨把衣领随便拢好,又趴在他肩头去观察那两枚牙印,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是我咬的没错。”
看起来一模一样呢。
她有点不好意思,“原来我真的咬过你啊,唔,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个怪癖。”
阮梨叹口气,自我反省,“我真是太过分了。”
她软声嘟囔着,反倒令卫悯放松下来,他打量着阮梨晕红的眼尾,饱满的唇瓣,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没关系,”卫悯轻声说,“我愿意给你咬。”
阮梨大为感动,“你真是太好了!”
她眸子晶亮,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占了便宜,惹得卫悯几声轻笑,觉得逗她实在好玩,怎么这么傻呢。
“嗯,既然我这么好,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
阮梨不假思索地说。
她一句“喜欢”险些令卫悯失控,心口重重跳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追问道,“那你喜欢百里越,喜欢秋南吗?”
阮梨还是答得飞快,“喜欢啊!”
“……”
卫悯无声轻叹,就猜到是这样。
他把阮梨重新抱住,有点气恼地拿被子裹住她,“睡觉!”
阮梨蹬了两下腿,不情不愿地说,“不困,不想睡。”
说着不困,但被卫悯抱着躺了会儿就睁不开眼了,嘴里小声说着胡话。
“好大的柱子……跟镜子一样。”
“有小偷……我的乾坤袋空了。”
卫悯听出不对来,在她耳边轻声哄问,“什么柱子?”
阮梨翻了个身,有点不耐烦,音节在唇间含糊不清,“就是柱子呀!我还爬上去了呢!”
卫悯听到前半句心里已经浮现出一个猜测,但听到后半句又有点不确定了。
“你爬了通天柱?”
阮梨往他怀里钻,哼哼唧唧地算默认了。
“……”
卫悯扶额,这姑娘居然爬了通天柱!
他有点担心地琢磨,不知道她干这事儿的时候有没有被谁发现,被发现的话得想办法“灭口”。
卫悯想了一通,阮梨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醒的时候爱闹腾,睡着了是真乖,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乱动。
他看了会儿小姑娘的睡颜,也不愿意把心思放到别人身上了,抱紧了她安然入睡。
这里一室静谧,楼下却有人彻夜难眠。
“那人究竟是谁,他应该没有认出我们吧?”
沈长宇忧心忡忡,现在最令他苦恼的不是计划被打断,而是他们擅闯禁地偷盗晶石的事情有可能泄露!
“应该不会,我们没有露出破绽,他就算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穆启冷静地说,今天他们好不容易破了通天柱外的那几层禁制,无声无息地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