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缨用手指比了个距离。 徐颂恒自然信得过赵长缨,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开远兄若是不嫌弃,不如和慈儿搭苏家的船一同离开,也好省些事情。” 此番出远门,赵长缨本来就要瞒着赵惟宁和薛安贞,如果能借苏家的船混淆目的地,那是再好不过了。 “甚好!”赵长缨抚掌笑道,“那就有劳庆禾弟陪我到苏府走一趟了。” * 谢云霁携儿女入京,除了四处走动,想替儿子谋一个好官外,还想替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好夫婿。前些日子,庆国公府的人倒是来了一趟,但她还不敢确定沈承玠的人品,正想打听呢,这赵小侯爷就送上门来了。 和她接触过的世家子弟不同,赵长缨一身栗色的肌肤,气质张扬,有一股世家子弟没有的野性。他面部线条明显,鼻梁挺拔,不笑的时候自带威严,有些吓人。可一笑起来,那双大眼睛微微弯起,整个人又多了一分天真,让人心生好感。 此刻,谢云霁早已被赵长缨的笑容迷惑了。 “小侯爷客气了,不过是顺路,哪里算得上麻烦。”谢云霁知道赵长缨在京中交友宽广,便换了话题,借机打听,“说来,我也有一件事要麻烦小侯爷。” “夫人请说。” “不知小侯爷认不认识庆国公府的沈二郎?” “你说逢吉?”赵长缨看向徐颂恒,眨了一下眼睛,“自然是认得的。”猜到谢云霁的心思,赵长缨不等她细问,继续说道,“论人品,他端方正直,论才学,他高深渊博,我们这些子弟简直是望尘莫及啊!” 谢云霁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是个好人选。 得到应允后,两人才准备离开。 赵长缨看着听到谢云霁打听沈承玠的消息后,就摆着一张臭脸的徐颂恒,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贤弟啊,我们是来求人的。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啊,你怎么整得像个大爷一样?” 徐颂恒不好跟赵长缨多说自己的家事,他心里生气,苏嘉曼的婚事有人帮她多方打听,而他妹妹呢?在苏家待了十年,到头来却落得个退亲的下场,苏嘉曼虽远在扬州,但她的名声却响彻京城,相反,她妹妹除了替外祖母守孝三年这件事为人称道外,什么水花也没传出来……这番对比下来,徐颂恒对苏家更加不满了,如果妹妹长在京中,有他护着,结果肯定不一样! “哼,她做了亏心事,哪敢不答应我们。” 赵长缨耸了耸肩膀,没有多问。徐家这两个活宝,有时候真应该中和一下,哥哥真诚得让人不忍欺骗,妹妹狡猾得心眼子满天飞。 这时,一阵热风刮来,空中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灰屑,赵长缨随手一抓,抓到半张没有烧完的纸,低头细看一眼,发现是一张信纸,认真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念了出来:“什么慈……今日又被……大哥哥罚……” 徐颂恒夺过纸张,看到上面的字迹后,咬牙切齿道:“这是我写给妹妹的信!” 他攥紧手中的信纸,抬头看向灰屑飘来的方向,直奔过去。 隔着一道院墙,可以清晰听到两个年轻的女声在交谈。 “二娘子,你说表姑娘发疯,有没有老太太的原因——”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厉声的警告,“闭嘴!” 后者分明是苏嘉曼的声音! 他给妹妹的信,为什么会在这里被烧掉?她妹妹发疯,和外祖母又有什么关系? 徐颂恒再也忍不了了,他穿过洞门,便看到苏嘉曼和一使女前面放着一个火盆,她们的脚下摆着一个装满信件的箩筐,他气势汹汹地来到两人面前,不顾她们吓得花容失色,踢翻了火盆,径直从箩筐捞出一沓信件查看——慈儿亲启!慈儿亲启!……全都是他这些年写给妹妹的信! “我给慈儿写的信,怎么会在你这!”徐颂恒把箩筐抢了过来,恶狠狠盯着苏嘉曼,“还有,你们究竟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使女自知惹了祸,噗通跪下,簌簌发抖如筛糠,苏嘉曼剜了使女一眼,想到刚才并没有说出什么,只要不承认,这徐颂恒又能做什么呢? “信确实是我拦下的,”苏嘉曼慢条斯理解释,“我也是为了慈儿好,她来苏家时还小,你一个月少则几十,多则上百封信寄来,难免勾起她想家的心情,那如何能安心在苏家生活呢?” “你放什么狗屁!”徐颂恒可不想听她说这些歪理,“偷我妹妹的信,你还有理了!” 苏嘉曼涨红了脸:“反正信你拿回去便是。” “用不着你说!”徐颂恒抱着一箩筐没送到的信,心情沉重,“我妹妹疯了,和外祖母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