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不是一定会出现,只能听天由命。
罕见的天象会发生不寻常之事,但具体会发生什么,修行者只能推测不能肯定,不然就真的自以为天了。
嬴抱月觉得自己姑且是个……尊重科学的前修行者。
总而言之,十五的计划是她对那个陵墓进行的最后一次努力。
不管能不能调查到想要的情报,她都决定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能一直被一座陵墓绊住手脚,也不能一直不作出选择。
“好了,晨间冥想结束了。”只听哗啦一声,眼前少女一把将手腕从水桶里抽来,站起来对归辰笑着说道,“也该干正事了。”
她管刚才那个叫晨间冥想?
归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视线下移看向她的右手手腕,“你的手……”
眼前少女放下袖子慢条斯理将眼熟的布条绑上手腕,遮掩住所有的伤痕。
“怎么了?”
归辰迟疑了一下,“不疼吗?”
他想问这句话也很久了。
嬴抱月笑了笑,对他道。
“还好。”
这是……真的吗?
归辰眉头拧成一个结,胸口堵得慌各种情绪积聚在内却不知如何说。
“好了,大好日光别纠结改变不了的事,赶紧干正事。”
归辰才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愣愣开口,“干什么正事?”
“上山,还有……”眼前的少女无语地看他一眼,“买米。”
“再不买米你全家都要饿死了。”
“你不是说要去邻村买米吗?我也和你一起去。”
……
……
她怎么哪都想去?
归辰背着个筐子走在大路上,回头看向戴着熟悉的帷帽东张西望的少女。
她的确不怎么问他和家人问题,但经过这几天相处,归辰发现这个少女的特点在于,她可能比起提问,更倾向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无论是跟着他去司马府大宅,跟着他上山,还是现在要跟着他去邻村甚至是市集买米,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外出的机会。
然后,她一直都在看。
用她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看见他能看到的东西,和他看不到的东西。
归辰从看到她苏醒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和他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但到底哪里不一样?
她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呢?
不过先不提看,这一趟她除了这个好像也干不了别的。
想起离家前妹妹无语的眼神,归辰把背上的竹筐往上背了背,毕竟她又不能背米。
他背她还差不多。
“怎么了?”打量着邻村风景的嬴抱月看向盯着她不放的少年。
“没……没什……”归辰脚步一顿慌忙看向前方,抬手胡乱往前一指。
“前面就快到了!”
“是吗?”嬴抱月顺着他指尖看去,刚刚一路走来,不知为何村子里人烟稀少,这时远处破烂的茅草屋深处终于出现了一个破烂的谷仓。
归辰没想到他误打误撞还真指对了。邻村不少他熟悉谷仓不知为何都被掩盖了,终于看到露出的一间。
归辰松了口气背着竹筐大步朝哪里走去,嬴抱月跟在他后面也加快了脚步。
归辰的脚步松快,然而看着那谷仓边堆着的茅草枝等杂物,少女的眸色深了深。
而下一刻。
“什么?一斗米三十铢?”
少年愕然的声音在谷仓前响起,划破村子里寂静的空气。
嬴抱月看着归辰手上刚刚摘下竹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目瞪口呆看着一位站在谷仓前的老者说不出话来。
“魏大爷,你怕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半晌归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者,“集上的新米才二十铢一斗,你这陈米要三十铢一斗?”
你怎么不去抢?
嬴抱月看着少年气得颤抖的肩膀,觉得他估计很想讲这句话。
大秦当年建国时在大司命林书白的主持下统一货币,她将乱世时混乱使用的二十四进制的“铢两制”改为百进制,将其与后世的“文两制”结合,创造出十文一铢,百铢等于一两白银的货币制度。
虽然秦制目前在多国被废除,但这个货币进制好在还是留了下来。
托这个好算的进制的福,让嬴抱月也可以简单地就能算出米价。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太大问题的话,使用当初大秦盛世时的米价来折算,按照这个世界的货币购买力,一两白银相当于现代世界的千元左右。
那还是盛世时的购买力,现在的分裂时期,白银只可能更贵。
不难算出,一株钱差不多是十元左右,三十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