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的洞穴?” 李稷皱紧眉头,“前辈,那是什么?” “你知道,我的风法很难通过永夜长城,”慕容音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风中传来,“对于西戎领土内部的事,我能得知的很少。” 李稷的确明白这一点。 事实上, 慕容音的风法传到这里就已经能感觉到十分勉强。 李稷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那块石头上穿着红线,挂在他的脖子上。 这是当初在离开西岭雪山的时候慕容音给她的信物,说是这上面附着着她的阵法,他想要找她的时候只要摩挲这个信物就行。 可他握着这块石头在这里站了许久才等到她的风法,风中传来的声音也时断时续,可见即便有阵法相助, 慕容音的风想找到这里也极其费劲。 “虽然我的风进不了西戎, 但我能靠近那些越过长城的人, ”慕容音坐在云首峰峰顶的冰湖前,抚摸着身下的龟背石,“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收集这些人口中的有关禅院的情报。” “毕竟总有人是能活着从西戎回来的。” 李稷闻言黑眸微微睁大。 风法越过不了长城,她就找那些曾经越过长城的目击者吗? 这想必是一个相当困难复杂且庞大的工程。只是只言片语,但李稷充分感受到了那名女子的坚持和毅力。 他果然没有找错人。 “从那些人的口中,我断断续续收集到了一些情报,”慕容音道,“虽然我不能确认有些人看见的到底是不是禅院,但总体而言有不少情报是共通的。” 比如曾有人在西戎草原的深处见过有黑色的沼泽吞吃牛马,并在沼泽下听见了人的声音。 又比如曾经有人看见有人误掉入了沼泽中,结果没多久他又在别的地方看到了那个人爬了出来。 又有人曾看见有山脚下洞穴吞吃牛马的画面,但下一刻那个洞穴就消失了。 一开始慕容音并没把这些怪事和禅院联系到一起,直到三年前,她从一个从西戎死里逃生回来的修行者那里听到,他在西戎草原被禅院的杀手追杀时,曾远远看到一个正在吞吃牛马的洞穴。 就在他看见那个洞穴后, 追在他身后的杀手离奇地消失了, 随后莫名绕到了他前面出现。 好在那个修行者福大命大,最后逃回了永夜长城,只丢了一条胳膊。 这些年来,只要有修行者从长城外回到长城内,慕容音都会用风法至少观察他们一个月。 她是在那名修行者的梦话中听到了这段离奇的经历。 总之,她收集到的目击情报零零碎碎,分布的时间也各不相同,有时候几年都收集不到几条,但有一点她可以确认。 那些人看到这些怪事的地点,都各不相同。 “根据我的推测,禅院也许在一个地下的洞穴里,”慕容音道,“而那个洞穴,是可以移动的。” 她之所以会有这么大胆的推测,其实是在很多年前,林书白曾经和她说过一句话。 “阿音,你听说过游移地穴吗?” “那是什么?” 当时的她只是漫不经心地一问,因为她不能下山,林书白来看她的时候常常会讲一些外面的奇闻异事来逗她开心。 她当时也只是把此事当成一个寻常的故事来听。 “听说曾经有人在大漠深处看见过一个会移动的洞穴, ”林书白靠在温泉里, 伸手捧起泉水,泉水从她的指尖滑落,“洞穴内堆满财宝,那个人拼命跑到近前去,那个洞穴却消失了。” “纯粹只是那个人太贪财看,见了海市蜃楼吧?” 她靠在林书白肩上,漫不经心道。 “也许吧,”但林书白注视着掌心残留的水珠,轻声道,“但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大漠里的沙丘是会移动的吗?” “我在想,如果沙丘可以移动,那么地穴为什么不可以呢?” 林书白抬起头,望向天上的明月,喟叹一声。 “如果真的有会在地底移动的地穴,我还真想去看一眼。” 慕容音的回忆戛然而止,指尖死死抠住了身下的龟背石。 她心中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如果这世上真存在一个会在地底移动的地穴,那么林书白当年在被害之前,是不是曾经进去过呢? 李稷听完慕容音的话,后背汗毛根根竖起。 如果禅院真的在一个不断移动的地穴中,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嬴抱月真的陷入其中不得出来,他就算到了西戎,他也找不到她? “总之,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抱月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