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在屋中央鸟儿金色的羽毛上,让它屋中央如同一个小太阳般耀眼夺目。
李堇娘看着这枚太阳,却遍体生寒。
“是……二殿下下的毒吗?”
“谁知道呢?整个南楚王宫的消息都封锁了。不过,真相真的重要吗?”
金翅小鸟斜着眼看她,似笑非笑,“你觉得是不是他做的呢?”
“他能不能做到呢?”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金翅大鹏原本显得呆傻的豆豆眼中居然划过一丝恶毒。
“就算有人证物证说不是他做的,别人又会不会信不是他做的呢?”
李堇娘听得心中一凉。
正如这鸟所说,这样的宫闱秘事肯定不可能为外人所知,就算姜元元义正言辞地说不是他干的,姬墨拍着胸脯保证不是他干的,其他人恐怕也不会信。
因为毫无疑问,南楚二殿下就是这件事的得利者。
他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能力在这时候做这件事。
南楚王虽已年老,但并未缠绵病榻。如今突然驾崩,算的上暴毙。在这种情况下,南楚王宫内肯定乱成了一团,如果姜元元真的有野心问鼎王位,这时候下手的确是最合适的。
因为一旦等南楚王长子稳定了政局,宫内就会认出铁桶一般,姜元元这个王弟到时候能不能进宫都难说。
反正南楚的大殿下一直都体弱多病,哀伤过度吐血身亡这正是一个绝佳的借口。
太子没有后代,南楚王也没有其他儿子,只要他死了,南楚的王位就只能落到姜元元头上。
姜元元当初在修行者大典中参加过药战,说他不懂医毒都没人相信,更何况他手下并非没有高手。
更何况除了二王子外,谁还能靠近守在南楚王榻前侍疾的太子呢?
这简直是最合适不过的凶手。
南楚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不管是不是姜元元干的,他都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作为一个庶子,他登上王位自然有很多人不愿看到。不管是其他王族还是太子原本的那些势力,都绝不会放过他,必然会借这个流言大肆攻击。
“所以封太子的旨意已经定了?王长子还活着吗?南楚王宫内的政局现在到底如何了?”
钱伯方和万流云在一边也听明白了其中的险恶,忧心忡忡地问。
虽然他们俩人都恨姬墨,对南楚也无感,但南楚到底是林书白的故乡,更是如今山海大陆上的第一大国。如果南楚此时陷入内乱,后果不堪设想。
“我被扔出去的时候大殿下还活着,”金翅小鸟道,“不过朱雀大哥说了,大概活不到今天晚上。”
短短两天,南楚王宫内就多了两个要发丧的大人物,到时候连国葬都不知该如何主持。
“国师大人压住了所有要惩治下毒者的声音,如今正坐镇宫中安排丧事。”
不知道是不是金翅大鹏的错觉,总觉得姬墨在一夜之间老了不少。
“朱雀大哥原本是叫我到府内吃早点的,”金翅大鹏嘟囔一声,“结果我到了后,那家伙突然变脸,叫我去把太子妃找回来。”
它当时还以为是太子妃撇下太子在外游玩,鬼知道这位太子妃娘娘居然远在山海关!
朱雀你个大爷!
当初夺它的舍,让它一觉醒来居然鸟在后辽就算了,现在居然用神力把它一翅膀扇到了最北边!
如果不是它神格够高,差点就摔死在半路上了。
“你这丫头跑得可真远啊,”金翅小鸟抬头瞪着李堇娘,半个鸟头都气得直抽抽,“老子亲自来接你,赶紧跟我回去。”
“我……”
在太多消息的冲击下,李堇娘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面对咄咄逼人的小鸟,她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我不是……”
“不是什么?”金翅小鸟横了她一眼,“少废话,快走,你夫君都快没命了知道吗?”
夫君?
李堇娘眼前闪现过在西岭雪山下姜元元和她分别时的模样。
“我要回南楚做我应该做的事了,你如果想留下,随你。”
“我不会再追你了。”
算算时间,他应该也刚回到南楚不久才对。
李堇娘嘴里泛起苦味,姜元元说的他应该做的事,难道就是争夺王位吗?
“等等,大鹏大人,您可能有件事搞错了。”
这时旁边一个人忽然握住李堇娘冰冷的手,李堇娘感觉到暖意,吃惊地抬起头。
万流云挡到她面前,温和一笑,“李二姑娘的确和南楚二殿下有婚约。但两人并未正式成婚,二殿下并不能算是二姑娘的夫君。”
不如说李堇娘当初正是为了逃婚才从南楚逃出来的。
“我受故人之托照顾她,如果李姑娘不同意,您不能带她回去。”
李堇娘心跳停止了一瞬,呆呆地望着万流云,眼中终于涌出感激的泪水。
南楚王室的危机如山般压下来,在国家大事前她个人的意愿如此微不足道,一直没人问她的意见。
没想到万流云在神兽面前,选择了维护她。
“什么?没有成婚?”
金翅小鸟瞪圆了眼睛,“可是朱雀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