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斧见庄稼汉对南奚面色不善,也频频朝他做出很凶的表情,很是维护南奚。
它兽瞳瞪得溜溜圆,禁着鼻子,咧嘴哈气,露出还很短,但依旧锋利的尖牙。
南奚不想它伤到别人,收紧了抱着它的手,又后退了一步。
目光看着庄稼汉,问:“你为什么觉得郝大娘和郝大伯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他们平时有和人结仇怨吗?”
庄稼汉性子倒是又憨又直的,认定南奚是凶手,就不愿回答她的话,总觉得句句都是狡辩。
黎卿墨:“回答她的问题。”
轻轻一句,不重不响,却是气势十足,凛冽的气息让庄稼汉身上一颤,半点儿反驳的心思都不敢有。
庄稼汉:“郝大娘为了凑钱给郝大伯治病,这些年一直是在城里做着坑蒙拐骗的事情,但她找的目标都是那些尖酸刻薄为富不仁的有钱人,这两天她又赚了不少,前天回来时还跟我说足够给郝大伯买一阵子药了,那银子我见到了,好大一个,可出事儿后他们家根本找不到那些钱,不是被人抢了还能是什么?”
南奚也想起来了,“我和菡萏芍药的确在前天看到了郝大娘在街上与人争吵,对方自称是龚王府的柔慧郡主。”
她把那天的事情跟黎卿墨大概说了一下。
黎卿墨给京兆尹递了个眼神,他立马带人亲自去调查。
庄稼汉是真的耿直的过分,即便京兆尹叫他可以离开了,他还是跪地不走,央求着黎卿墨严惩凶手南奚。
衙役都在外边,这会儿屋子里只有黎卿墨、南奚、蓝珏和庄稼汉四人。
黎卿墨从不屑与人解释什么,此时他的右手握着两个核桃,时而转两下,发出脆脆的声响,垂眸时一片阴影打在下眼睑,看不清眸子里真实的情绪。
气氛有些冷,庄稼汉也终于有些后怕,可却仍旧固执地跪在那里。
“呵呵。”
黎卿墨一声低笑,看向庄稼汉。
“她。”他左手抬起,指向南奚,“住在本王府中,吃穿用度都是本王给的,昨夜本王还给了她一沓银票做零用钱,你觉得她需要为了区区一锭银子而杀人?”
庄稼汉怔住了。
如果是这样,那南奚还真的不至于为了那些钱杀了郝大娘和郝大伯。
那他们是被谁杀的呢?
他再次朝着黎卿墨磕了个头,“求王爷严查此案,为郝大娘和郝大伯昭雪。”
黎卿墨有些厌世,对于这些人该有的情绪没什么同理心,在他看来,死了就死了,平冤昭雪找到真凶又如何?人又不能活过来。
可南奚却有着一颗火热心肠,眉目间清晰可见对生命的敬畏。
“你放心吧。”南奚对着庄稼汉说道:“王爷明察秋毫,心怀慈恩,一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说完朝着黎卿墨挤了挤眼睛,那双黑黝黝的眸子水汪汪的,被黎卿墨的倒影填满。
“王爷真棒。”她朝他竖起大拇指。
【大反派后期之所以厌世就是因为少有人真正的关心他,称赞他,需要他,如果想让他摆脱原剧情中的结局,就必须改变他的命运。】
“王爷你在百姓中的印象是多么的宏伟,他们可是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呢。”南奚继续夸着,嘴角扬着的笑始终不曾落下。
灿烂又夺目,晃的人舍不得移开眼。
这女人……
黎卿墨把玩核桃的速度加快了些许,原本的节奏被打乱,他收回视线,淡淡地对庄稼汉说:“起来吧,此事本王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南奚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大反派也不是那么难说话嘛,都怪原著作者,把他写的那么生人勿进,这么好的人,凭什么要给他那种结局?】
【不行,我一定要拯救他!】
京兆尹府衙。
南奚和黎卿墨坐在大堂后边的房间内,她把小脑斧放在桌上,时不时撸两下,听着它‘呼噜呼噜’的声音。
京兆尹坐在高堂之上,下方是不情不愿一脸骄纵之色的龚会君。
“本郡主能来完全是给摄政王面子,你有什么问题最好尽快问,稍后我还要入宫去陪太后娘娘的。”
龚会君白了京兆尹一眼,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声音传到后边,南奚忍不住撇撇嘴,低声对黎卿墨说:“她那天的态度比现在还要骄纵狂傲,与郝大娘在街上吵了很久,不过现在才知道郝大娘是故意惹她不快,为的就是用苦肉计引起别人的同情,骗取钱财。”
她那天还以为郝大娘只是单纯的碰瓷儿,没想到居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黎卿墨的眸光在南奚和小脑斧之间扫过,什么都没说。
前边,京兆尹正在问龚会君:“敢问柔慧郡主,昨天午时至未时,你在何处?”
龚会君:“自然是在龚王府。”
“可有人证?”
“我父王和母妃就是人证。”龚会君语气不善:“你到底有完没完?一直问我这种问题做什么?难道本郡主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不成?”
京兆尹不愧是见惯了大人物的,不怒不喜,神色凝肃:“前日与郡主在街上争吵的老妪昨日在家中与其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