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师父体内的蛊虫取出来了。”
她把手伸进袖中,拿出了一个玻璃瓶,里边好大一条虫子,有食指那么粗,手掌那么长,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但是动作很慢,像是饿的没力气了一样。
所有人都震惊了。
黎卿墨瞳孔一震,看着南奚的眼神除了震惊,还有欣喜和骄傲。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蛊虫,之前南奚说帮他解蛊,他虽然任由着她配药,但实际上是没有相信她能做到的。
失去了母蛊的子蛊,只会更加疯狂,他的五脏六腑每天承受着被啃食的痛,夜半三更总是被那种钻心的痛感惊醒,然后咬着牙挺到天亮。
这样的日子无聊透了,他甚至曾经动过轻生的念头,但又拗不过心底的不甘。
不甘心就这样死。
不甘心让他的仇家痛快。
不甘心独自一人离去,而别人却能好好地活着。
他的思绪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中,被逼到极致,他去了万安寺,找了无方大师卜了一卦,这才有了之前的南下之行,才有了跟南儿的相遇。
从前他不信这些,如今,他真的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便是他的救赎。
黎卿墨眼中的震惊转瞬即逝,眸光掺了无数柔情,嘴角的弧度都是满满的宠溺。
他迫切地想做些什么,来确定这个女子是属于他的。
“天!这就是蛊虫吗?”黎北穆在确定那虫子不会爬出来后,伸手把玻璃瓶接了过去,“居然就是这东西搅的皇叔身子日渐亏损。”
他研究完了虫子,注意力又转到了玻璃瓶上,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材质?居然如此通透,南奚,这瓶子你是从何得来?可还有多余的?”
南奚又拿出来一个给他。
随意丢过去的样子像极了在敷衍要玩具的熊孩子。
夏睿将目光从那蛊虫上收回,后退一步,直接朝着南奚跪了下来。
他双手抱拳,俯首的姿态难掩恭敬:“南姑娘,谢谢您救了爷一命,夏睿愿意把自己这条命赔给您,日后您有需要只管吩咐,我夏睿绝不犹豫,愿终生以姑娘您马首是瞻。”
他的眼眶有点红,语气略显激动。
蛊虫取出来了。
真的取出来了!
爷有救了!
南奚没想到夏睿会这么激动,
“夏大哥,你快起来。”
夏睿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儿凉。
嗯?
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看向床铺的方向,刚好对上了黎卿墨冰冷冷的视线。
夏睿:“……”
蓝珏走之前提醒他什么来着?
哦对,远离南姑娘。
他迅速起身,“爷,属下去给您煎药。”
南奚:“我没给师父开药啊。”
夏睿:“……”
“哦,那南姑娘,您快开。”
南奚这次写的很认真,总算让夏睿得以辨得清内容。
夏睿拿着药方离开前,南奚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一定要通知厨房,半个月内师父的饭菜中都不可加酒。”
“加了酒会怎样?”夏睿总是喜欢刨根问底。
南奚表情严肃,语气认真:“会死。”
夏睿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点点头:“南姑娘放心,从现在开始爷的饮食我会亲自监督。”
南奚要的就是这个。
黎北穆不能离宫太久,在两次要求继续留宿王府被拒后,不得不跟着来接他的宫人们离开。
晚膳时,南奚在吃,黎卿墨在看。
夏睿有些不忍心,说了句:“南姑娘,爷肯定是饿了,就让他吃点儿吧。”
南奚摇头:“暂时还不行,他刚做完手术,必须得等排气后才能进食。”
“什么是排气?”夏睿问。
“就是放屁。”
夏睿:“……”
黎卿墨轻咳一声,让夏睿去书房把他要处理的卷宗和信函都取过来。
夏睿连忙移开,走的时候脸颊还稍稍有些红。
南奚不懂,放屁而已,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师父,如果你看着饿的话,我可以到外边去吃的。”南奚也不懂,师父干嘛非得要她在这屋子里吃饭?
黎卿墨靠坐在床头,目光自始至终就没从南奚身上移开,“无妨。”
就这么被看着吃饭也确实蛮尴尬的,南奚干脆随便挑起了个话题,“师父觉得杀害关婉青的人会是她认识的人吗?”
此时的黎卿墨也早已将‘食不言’的规矩抛在了脑后,想了想,道:“如果是陌生人,那关婉青身上必然存在着某种能激起凶手心中暴虐的特点,如果是认识的人,那么这人一定对关婉青心生怨怼,甚至是很恨关婉青。”
南奚也赞同,吃的差不多了,她干脆放下了筷子,想搬着凳子坐的离黎卿墨近一些。
黎卿墨看出她的意思,伸手,在床边拍了拍,“过来。”
声音依旧清冽,却并没有那种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反而是一股子溺人的温柔溢出来,是南奚从未享受过的滋味。
她笑着坐过去,看着黎卿墨:“师父,那如果你是凶手,那要达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