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就脱口而出:“大六度,D和B。”随后在五线谱上写下音符。
范宁继续弹奏,罗伊继续作答,前三组是在一个八度内的单音程,后三组是超过一个八度的复音程。
“小三度,升C和E…小七度,F和降E…增十一度,升C和G…”
在少女甜美的作答声中,台下众人松了口气,他们找回了大一时熟悉的感觉。
…好像也不难,为什么自己不上呢?
“第二大题,和弦听写,共10组,每组0.5分。”
范宁继续敲下标准音,弹出一个三和弦,其包括三个同时发声的音符。
“D大三和弦,第一转位,升F,A和D。”
“B小三和弦,原位,B,D,升F。”
罗伊仍旧是脱口而出,边说边写,然后范宁开始弹七和弦,包括四个音符同时发声。
“……G小七和弦,原位,G,降B,D和F。”
“……降A属七和弦,第三转位,降G,降A,C,降E。”
少女顿了一顿后开口,手中未停,她仍旧没等范宁重复弹奏第二次。
大部分人的思路开始有些跟不上了。
“如果是我,至少需要认真分辨好几秒,写出根音,判断和弦种类,然后等第二次弹奏,去辨认转位情况,不过正确率应该超过90%。”
尤莉乌丝双手抱胸,没有看台上,双眼盯着空空的谱架,专心捕捉声音。
“罗伊小姐竟然三秒钟一组,她真的是学校的音乐天才!”
“不愧是她,我的眼光太好了…”
还有些人虽然演奏颇有天赋,但综合基础薄弱,逐渐放弃了听题,开始专心欣赏罗伊的表现。
范宁眼神中露出赞许之色,手中的弹奏动作未停,和弦的音越来越多,构成越来越复杂,罗伊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第10组,范宁轻轻踩住踏板,弹下了一个音响效果紧张复杂的大和弦。
这一次少女持着笔,停留了很长时间,脸颊微微抬起,耳朵情不自禁往钢琴的方向靠了一靠。
她眼眸紧闭,正在努力分辨,而且仍旧没有要求范宁重复弹奏。
“我想多了,这么难的题目,刚刚差点决定选择一类卷…拿了那2分鼓励分,怕是要亏掉10分。”不少学生已经开始感到害怕了。
台下一片屏息,范宁看到她仍然试图一次通关,右脚停留在踏板上,静静地等待着。
“……F半减降九和弦,F,降A,B,降E和降G。”足足半分钟后,罗伊报出答案。
众人这下真的惊呆了,10组和弦,最后到了这种难度,罗伊竟然还是一遍听出!
…这个答案对吗?很多人看了范宁几眼,但没看出他的表情。
范宁继续进行考试,后面三四题是四部和声进行听写,单声部旋律听写,罗伊全部在一次演奏后完成。
直到最后一个大题,二声部旋律听写,她需要听一段左右手同时进行的复调演奏,然后将两条旋律一并写出,这时她似乎有些不敢确认,于是请范宁弹奏了第二次。
不过,她没有动笔改动,这说明她确认了第一次的结果无疑。
“罗伊同学,你感觉如何?要不要给大家分享一下?”范宁接过她递来的试卷后,笑着问道。
少女转身面向乐手们,落落大方不急不绪地说道:“我认为和弦听写的最后几组较难,然后最后的二声部旋律听写有些难度,因为它的节奏有点复杂,存在一些变化音,不太熟练的同学可能很难顾及,但总体来说,八成以上的题目,是一位声部首席应该要做对的。”
范宁点了点头:“你的得分是19.5分。”
几位男生带头鼓起掌来,没过几秒,排练厅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才是一位首席应该有的样子。”范宁环视着各位乐手,如此说道。
看着少女面带疑惑,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又解释道:“第9组和弦是一个省略了五级音的A大调属九和弦,不过你答题时把那个B音写上了,这说明你自己把额外的音响效果想当然地‘脑补’了出来…”
说到这他眨了眨眼后笑道:“属九和弦省略五级音对听感的影响的确不大,但以你的水平,如果不炫技,老老实实听第二遍,应该是能听出来的。”
“受教啦。”一身鹅黄长裙的少女作出微微俯身的动作,“范宁教授,我可以问问如果您做这类听写题,能驾驭什么样的难度吗?”
范宁从她背对乐手脸上读出了狡黠的笑意。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故意“当托”。范宁笑着挥手,示意少女回到座位,然后说道:
“不要试图挑战一位指挥的耳朵,尤其是在排练时。”
接下来卡普仑在考试前询问,有没有普通乐手愿意尝试一类卷,琼虽然之前脸色有点奇怪,但此刻她终于从后排举起了小手,引得一片同学侧目。
试卷发放后,首席和其他乐手依次进行了考试,随后新入职的专职谱务贝琳达进场,为各乐手摆好了斯韦林克交响诗《莱毕奇的夏夜》的分谱。
“这首篇幅不长的交响诗,应该是大家练习很久了的保留曲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