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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有何不可(4K二合一)(2 / 3)

材,难以转化语汇,但或许唯有如此,我的《c小调第二交响曲》才能支撑起对于死亡讨论的宏观叙事。”

“别那么写,会扑的。”另一方面,吉尔列斯的各种画像、铜像和凋塑时不时在眼前浮现。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交响曲已经够复杂了,要不老老实实用器乐完成自己的积累,收获更多乐迷的认可?

时至今日,范宁总算是亲身感受到,当年的勃拉姆斯写交响曲时有多难受了,难怪他的《第一交响曲》写了21年。

范宁确信,这样的尝试还不如直接自己把“贝九”拿到这个世界上来。让贝多芬和吉尔列斯这两位“掌炬者”去对轰,“赢面”比现在大得多。

三条道路摆在自己脚下,不知踏上何方。

安魂曲落幕,离诗人所指示的新旧交替之时已近,装载灵柩的车队行出教堂的布道广场,方向是离此处约15分钟步程的郁金香中央公墓。

仿佛和近一年前的某次场景类似,范宁沉默地在人群中行步。

若放在平日,郁金香中央公墓应是树木葱茏,气势显赫,大理石碑纵横交错,但它在午夜时刻难见其形,四周昏暗而沉寂,唯独近处崭新石碑上的墓志铭在自己眼中可见,那是诗人在16岁时就向世界发出的宣言。..

诗歌是对语言的反叛。

米尔主教在安魂曲演奏之前的引言,再次浮现在范宁心中。

“每个人都必须遵从内心的自由意志一次又一次地生产真理,否则他就会枯萎...即使那不是终极真理,但至少不会被历史判定为失格。”

自由意志?

范宁再一次明确地意识到,在交响曲中加入合唱,是他在动笔写出第一个c小调调号后就在寻找的东西。

“贝九”虽伟大,但自己对人生的理解还未上升到“宇宙的终极欢乐”之层次,这不是当前的自由意志,在这个人生阶段,想探讨的东西和“贝九”不一样。

探讨死亡虽也算是宏大叙事,但范宁预感在自己的艺术生涯中,会不止一次地探讨到它。

“21号晚的音乐会,你的听众可能会比想得更多。”在道别时,麦克亚当侯爵夫人对范宁说的话颇含深意。

每场演奏都会在尊客席预留一定的内部票,邀请地位更高的知名人士位临。

“即使只有一个听众,演绎起来也要对其负责,不是吗?”范宁澹然一笑。

“罗尹,你送范宁先生回去吧,车在广场西北方向洗礼堂等着。”麦克亚当挥了挥手。

“好的爸爸,再见妈妈。”

望着夜色中两人的背影,麦克亚当不苟言笑的脸庞上浮现思索之意。

“能让聆听者铭记一生的探讨演奏...更难以置信的是,这位范宁先生竟然婉言谢绝了三位大师的提名建议,全世界不过堪堪现存一百余位的‘波埃修斯艺术家’提名名额唾手可得之际,他就这么澹定吗?”

旁边的侯爵夫人微笑道:“大师们的眼光自是不会错,二十三四岁的准‘锻狮’高度艺术家...只是这样一来,这小提琴协奏曲的首演现场就更热闹了...”

凌晨,夏风呼啦啦吹进车窗,街景与灯火从两边急速倒退。

“有没有想吃点什么?我知道帝都几家不错的深夜饭店或小酒馆。”身旁端正而坐的罗尹问道。

“你也会去小酒馆吗?”范宁依旧看着窗外,这个时间点上的街边行人已去九成,但圣塔兰堡的城市建筑群仍然灯火绵延。

“极少。看情况,也看档次。”

“换一天吧。”

“好...你刚刚好像下定了某个决心。”少女继续聊到音乐。

范宁转头看了看她。

罗尹对视着他的眼睛:“应是在葬礼返程的时候,似乎就是灵柩入土,新碑立起,队伍转身的下一刻,从原先的情绪中,衍生出的一种新的心境。”

“你观察得好仔细啊。”

“我说的对吗?”

“用合唱。”范宁直接点头。

...只要是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有何不可?

之前自己仰望教堂穹顶的壁画,那种带着挤压和颤抖的嗡鸣感,也正是在这种冲动来临前的先验性启示。

他拉住车顶一侧的扶钩,带着凉意的风从袖口灌入,荡涤着自己的衣物,让面颊和肌肤各处感到莫名的凉爽与畅快。

“有想好的文本吗?”少女发丝飘扬,回应同样直接。

范宁传给她的意思十分果断,这意味着,决定的确已经做出了。

她觉得这是一种层级很高的艺术讨论,虽然本身是属于范宁的心路历程,但自己也是那个被开口询问过的见证者。

“没有。不过,总是先有冲动,再有构思。”范宁说道。

“你有在微微地笑。”

“是,怎么?”

“此前全程都没有。”

罗尹略带好奇地摸着自己鼻尖:“嗯,当然,参会者大多都是情绪较为克制的,虽然这位诗人的吊唁活动不拘一格,但既然是葬礼,总的基调始终是肃穆庄严的,而现在终于结束了...是因为一次成功演奏,并且提名在即的缘故吗?我也感到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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