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手中冰冷又久违的熟悉感,想到在穿越大半年后,自己的随身物品终于又回来了,范宁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被特巡厅关注是注定的,既然要做这件事,就不可能完全没有痕迹,包括等下“咖啡杯”没有带出也是个小问题。
但范宁认为在这件事上,自己还是尽最大程度的做了隐蔽处理。
第一次提需求支付定金,第二次支付尾款取货,他雇的都是街边闲散人员,自己的相貌还是瓦修斯,名字又填的是“道尔顿”。
更何况一个没电的手机,和一个手机模型在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
就算被发现,这一系列措施总是能让时间更晚点,调查难度更高点。
范宁有些不舍地将这件穿越见证物暂时塞进了漂流瓶,然后准备出门。
这时他透过自己房门的观察玻璃,看到了对面房门的观察玻璃。
“怎么回事,对面的房间灯又亮了?”范宁愣了一下。
看来自己刚刚真的是过度思考了,没准还真是对面的电路出了点小问题。
他推开房门,迈出步子。
这一迈,他手上吓得一哆嗦,装着手机的漂流瓶差点滑落出手。
离对面11号房门稍远几步的走廊墙壁上,挂着一个黑色的矩形物体!
那幅《痛苦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在了走廊外面!
他整个人倏然缩回了12号房间。.
要想折返回到最初的台阶,就得从《痛苦的房间》边上走过。
时间真的来不及了,场面僵持住了半分钟后,范宁提着嗓子眼走了出去。
他只得在《痛苦的房间》“眼皮子底下”转身,先把12号房门关好,将观察玻璃复原,然后,故作镇定地中速从它旁边走过。
在那短短的几秒,范宁一会觉得背后有什么视觉器官在看自己,一会觉得那黑色幕布马上就会骤然揭开,一会又觉得这幅画的内容好像不是产房和产床了,而是多出了什么别的东西...
手腕上的“凝胶胎膜”勒得生疼,他也不敢回头,好在背后的《痛苦的房间》似乎再没闹出什么动静了,当他离开走廊,回到又深又长的台阶时,手腕上绷紧的力度终于缓慢消失。
范宁松了口气,快步登上台阶,依次复原警戒条带。
每一层封印室尽头都有一个销毁室,范宁自然不会去刚刚的b级封印室尽头,他选择回到最上面那层放寻常怪异物品的走廊。
销毁室的白色灯光刺眼,瓷砖污迹斑斑,操作台或地面上有一系列用来执行焚化、破碎、溶解等操作的装置,角落则是一个污水倾倒池。
从外观上来看,它有点接近于一个“放大版的蹲厕”。
范宁将漂流瓶对准那个大尺寸“厕所口”的上方时,眼神闪过一丝犹豫,谁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拿手机冲厕所吗?
但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没有选择余地了,他松手,在一阵水花声中,拧动了旁边的冲洗控制杆。
既然本杰明可以把漂流瓶放在河中,然后漂到波埃修斯大酒店半空花园的水池里,也许这真是一件可以不顾逻辑,强行联接因果关系的礼器吧。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是把它往河里扔,还是从下水道一路往下冲走,似乎是...一个意思。
办完了该办的要事,也远离了下方种种怪异事物的范宁,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将“凝胶胎膜”藏好后一路折返,回到入口处的旋启式防爆门。
铸铁大门徐徐打开。
范宁发现眼前站了一位戴浅顶软呢帽,金发碧眼加鹰钩鼻的绅士。
此人正是特巡厅乌夫兰塞尔分部的负责人萨尔曼。
“瓦修斯,你看一把雨伞怎么滞留了21分钟?”他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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