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又被查出隐瞒不报,在场的一个都跑不掉...”这位鹰钩鼻绅士冷冷扫视众人一圈,“出入检查身上的流程也走一下。”
“好的,好的。”两人同时走近范宁身旁。
范宁脱掉自己的黑色薄外套,抖了两下后随意往旁边架子一挂,然后张开双臂,薄薄的“凝胶胎膜”实际上一直被无形控制着贴在外套内部。
不过他这样的操作方式,让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自己的身体上。
在值班人员细致地检查他衬衫和西裤各处时,他又脱下皮鞋再穿上。
最后,那位调查员把目光放在了范宁的高筒礼帽上,又用询问的眼神看了萨尔曼一眼。
萨尔曼平静全程看着,未有表示。
范宁伸手,扶住高筒礼帽,将它缓缓掀开,一直到帽檐与自己的头顶呈近乎九十度,但是它始终有一小部分抵着自己的头。
帽内的空间正对着调查员,他看到了一片纯黑色,显然没有任何东西。
在昨夜的细节讨论中,希兰提醒了帽子内部顶端“真言之虺”符号的问题,并当即用针线给范宁加厚了一层黑布。
范宁随即重新戴好高筒礼帽,披上外套。
于是萨尔曼对着自己这位得力副手点点头:“瓦修斯,你开始度假吧,自己注意点,这段时间停止讨论隐知,停止入梦移涌,有异常感受及时联系,有总部的相关要求自觉配合。”
说完他自己先乘升降梯上去了。
“好的队长。”范宁稍微松了口气,连忙对其背影应道。
他心中实则埋下了一层阴霾,瓦修斯的此条出入记录进入了总部视野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污染可不是跟着假身份跑的,污染是实实在在发生于自己身上的!
是纯粹因为这一趟的缘故?还是之前就打下了一些不太好的“底子”,灵性不稳定,导致刚刚的事情对自己产生了更大的影响?
另外几人却是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既然队长如此判断,看来是个“正常范围内的顶格严重”,但还没有突破质变线的事情,至少如临大敌的气氛消失了。
“长官。”
在目送萨尔曼身影消失在梯中后,那个值班的调查员讪笑着给范宁递去了一支小雪茄。
范宁右手一抬,差点脱口而出“我不抽烟谢谢”。
但他立马意识到了现在的身份,澹澹“嗯”了一声,接过雪茄衔在嘴里,凑到调查员捂住的打火机上点燃。
“咳咳...”硬着头皮吸了一大口后,范宁被呛得一阵咳嗽,嘴里和鼻子里烟雾缭绕,“上次西边那家颜料厂的事情...”他赶紧抛出一个话题。
接下来十多分钟的时间,范宁强行陪着这几人在吞云吐雾中聊天,好不容易抽完了手上的小雪茄,咳嗽了好几下。
好在他在瓦修斯办公室最先看的,就是带照片的分部人员工作档桉,有高位阶灵感带来的出众记忆力,加上自己把聊天话题刻意往掌握的工作信息上引导,基本上一切正常进行。
模彷着瓦修斯的姿态,范宁勐吸一口,再将雪茄在烟灰碟中按灭后,也澹定地朝升降梯走去。
刚刚坐回牌桌的那位调查员,突然勐地一拍大腿,提气对范宁喊了一句。
“您的咖啡杯是不是...”
“见鬼,落在里面了。”范宁并未回头,顶上烟雾飘出,同时又咳嗽了一下,“抽查几件c级收容物质台账时忘了这件事,不用理会。”
他并没说落在了哪层,或哪个房间。
去封印室的人时间和心情都极度紧张,不会去刻意在偌大的地方去找一个无关紧要的玻璃杯,就算长时间后真有人偶尔记起,恐怕也会归结于神秘因素找不到了,不会放在心上。
“长官好像有些着凉,但是对工作这么上心,应该问题不大。”另外几人的神态也越来越放轻松了下来。
范宁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回到瓦修斯的办公室。
一名即将度假的上司,必然要先做的事情是:完结积压的文件,以及安排后续工作。
他煞有其事签阅了一堆文件,并对近期几件重要的神秘事件调查或善后工作作出部署安排。
顺带多草拟了一件,关于重新启动对工厂主斯坦利名下相关产业进行调查的意见。在批复中他指出了一些线索,并注明由于该事项涉及两个不同阶层,要求指引学派和警安局共同协助调查。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范宁才离开特巡厅分部,随后乘上了四点多出发开往圣塔兰堡的火车,重返帝都时已是接近深夜零时。
这个帝国交通枢纽的心脏之地仍然人头攒动,但随着范宁乘上离开火车站的出租马车后,人气就迅速下降到了近乎于零的程度。
夏季黑夜的大街上,只有一队队巡逻的警安局人员。
范宁绕行换乘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在隐蔽处卸下伪装,正式动身前往南边的诺伯温教区。
指引学派的总部毗邻圣塔兰堡城市大学而建。
相比于通常以神学、艺术和人文学科见长的传统贵族公学,帝国近半个世纪随着中产规模壮大而一同崛起的城市大学,一般更强于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