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传王嘉嘉。”宋书言抬头看着面前的官差,沉着道。
“大人明鉴呐大人,此事绝不可能是嘉嘉干的!”王杨氏没了往日的温柔,更不像刚刚跪在外面般理直气壮,替王嘉嘉说着好话,语气带着几分卑微。
“升堂!”宋书言扫了眼跪在地上差点晕厥过去的王杨氏,又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口道。
一句升堂,杀威棒齐齐震动,官差们异口同声喊道:“威武。”
尾音拖长,威慑力十足。
看热闹的人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公堂外,乖乖地站在外面旁观,不敢踏过门槛半步,生怕被殃及。
宋书言坐在公堂上,拿起惊木堂,重重一拍,整个公堂瞬间安静。
罗昧吓得跌坐,双腿抖着。
他这一生都没上过公堂,还是第一回来这地方,一来便跟命案沾上关系,任谁听了害怕。
他的铺子卖的都是些姑娘家平日里用的东西,比如胭脂、发饰、梳子、镜子之类的,这次卖绣花针,还是因为那一批材料质量好,才萌生做绣花针的想法,不曾想一做便出事。
只希望这事不会连累他的铺子生意,不然,他就是哭也没地方哭了。
王杨氏后退两步,差点晕倒,幸好身侧的人扶住。
脸色苍白,看起来一点气血也没。
陈志看着认真的宋书言,后退两步归回自己的位置。
师爷也不敢怠慢,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笔等着。
不一会,便见王嘉嘉跟在官差们后面,入了公堂。
王嘉嘉抬头,看了眼王杨氏后,又看向坐在公堂上的宋书言,在他头上方还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
“嘉嘉。”王杨氏见王嘉嘉来,泣不成声喊道。
“民女王嘉嘉,见过大人。”王嘉嘉波澜不惊道,跪在宋书言面前。
宋书言蹙眉,王嘉嘉的反应跟他所想的不同,他还以为她会跟王杨氏一般激动,可她倒是淡定,淡定到好像早知自己会被传上公堂般。
她这般,与那日带他在后花园逛街开朗的她大不一样。
“王嘉嘉,你可知本官传你上公堂所为何事!”宋书言开口道。
“禀告大人,民女不知。”王嘉嘉回答道。
“这根绣花针,你可熟悉?”宋书言话落,一旁的陈志捧着手帕走到王嘉嘉面前。
王嘉嘉看了眼绣花针,开口道:“启禀大人,这是落梅阁新出的绣花针,一组是六根,大小不一,民女手上也有一组。”
“这组绣花针除了精致漂亮之外还有一个好处便是方便携带,恰巧民女今日要去山青楼里上女红课,便把这组绣花针携带在身上,这是民女的那组绣花针,还请大人过目。”王嘉嘉开口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陈志。
陈志转身,又把盒子递给宋书言。
宋书言接过,摸了摸盒子,盒子精致又小,比胭脂盒还小,若非王嘉嘉说这是绣针盒,大抵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胭脂盒。
宋书言打开绣针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银针,从小到大,依次排列。
六根银针,全在盒里。
王杨氏观察着宋书言的表情,见他没说话,悬着的心放下。
只要不是她女儿干的便好。
“大人,民女的六根绣花针皆在盒子里,您手上的这根民女不知是谁的。”王嘉嘉继续道。
“罗掌柜。”宋书言掀起眼皮,看向罗昧,把手上的盒子交给陈志,由陈志递给罗昧。
罗昧接过,拿起针一根一根仔细看着。
这是他们落梅阁出的东西,他熟悉,材料方面与其他绣花针不同,一眼便能认出是不是他们阁内的东西。
“启禀大人,这……这确实是我们落梅阁的绣花针,六根……六根都是,形状大小也一样。”罗昧验完,抬头看着宋书言道。
那些在外看着听着的人原本以为凶手是王嘉嘉,但见她的那一组绣花针完好无损,又开始好奇起来,不是王嘉嘉,那凶手是谁?
总不可能是其他家的小姐跟王元博有仇,潜入王家用绣花针杀人,再把王元博从楼梯上推下来伪装成是意外死亡吧?
若真是这样,那那位姑娘本事不小,力气也不小,在杀完人之后竟还能悄然无息地溜走,不被王府里任何人发现。
宋书言蹙眉,视线落在王嘉嘉身上。
她波澜不惊,不止看不到半分害怕,还抬头看着宋书言,与他对视。
“王嘉嘉,王元博死时你在哪,又在做什么?”宋书言不禁问。
“启禀大人,我爹摔落楼梯时民女正在房间里刺绣,赶着要交给老师的山水踏河图,那几天里,民女基本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连用膳也都是下人们送入屋的。”王嘉嘉落落大方回答道,她从容自信,根本不慌。
“大人,此事民妇可以作证,那几日里民妇还特意交代厨房弄些补品给我家嘉嘉送去,怕她太过劳累还买了些安神的熏香房屋里,还叫人不要打扰她刺绣,此事……此事整个王家的人都知道的,嘉嘉那一副山水踏河图不止是要交给老师,还要交给第一绣娘秋语看。”
“若是被第一绣娘瞧上,我们嘉嘉便可跟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