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卖茶叶蛋的小孩,楚眠第一想到的便是温霄。
“沈少爷,替我看一下。”楚眠严肃道,不等沈闻答应,宛若风般消失在沈闻面前。
“哎哎,本少爷只是来吃颗茶叶蛋的而已啊!等等本少爷!”
“你们两给我守在这好好看着。”
沈闻朝楚眠跑的方向跑去,见身后两家丁紧跟着,停下脚步转头吩咐道,而后往南街的方向跑去。
楚眠还真不客气,他跟她只有三面之缘,她竟敢让他这堂堂沈家少爷替她看茶叶蛋。
这种事,也只有楚眠敢说出口!
南街上。
楚眠赶到时,人已经散去,只能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以及一个摔坏的锅。
看着地上成残渣碎片的锅,楚眠心里腾起一股不好预感。
这锅,跟她那锅长得一模一样,明摆着是温霄的。
“老婶儿,刚刚在这里打架的人呢?”楚眠看向一旁收拾菜摊子的老婶儿,客气问。
“打的这么凶还流了血,当然是去衙门了。”老婶儿回答道。
“要是官差们不出现,我看是要闹出人命。”老婶儿继续道,回想起刚刚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那小孩打起人来是真的狠,要不是官差来,恐怕谁也拦不住。
“谢谢婶儿。”楚眠开口道,转身往衙门方向跑去。
身后追上来的沈闻,好不容易才看到楚眠的背影,眨眼,又不见了楚眠的人影。
沈闻弯腰,气喘吁吁地:“等,等等本少爷啊。”
说完,沈闻继续往前跑。
楚眠看起来娇小柔弱,跑起路就跟一阵风般,他根本追不上。
衙门外,挤满了人,都看着跪在公堂上的几人,交头接耳地。
衙门内,宋书言坐在公堂上,看着底下几人,又看着手上的钱袋子。
“大人,这钱袋子真的是草民的,草民这几位朋友都可以作证。”公堂下,那被打得鼻青脸肿之人手捂着脸,开口道。
话落,身旁那几个人点了点头。
“大人,我们能作证,这钱袋子就是温允的,里面的钱也是他的,跟温霄没什么关系!”说话之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道。
温霄脸色一冷,看向说话之人。
那人见温霄看着他,看向他处,不敢看温霄一眼,仿佛他是吃人的老虎般。
“钱袋里一共六十三文钱,除掉原本在钱袋子里的十二文,剩下全是草民卖茶叶蛋得来的,一共五十一文。”温霄开口道。
宋书言听得茶叶蛋三个字,眉头轻蹙。
他这几天好像跟茶叶蛋很有缘。
“大人,他分明是拿了钱袋数了里头的钱才知道得这么准确,这钱袋里确实是六十三文钱,但,但是那都是草民原先有的,他偷了草民的钱袋,草民问他要回来,他不肯还打了草民一顿。”
“大人,草民身上的伤您也看见了,这,这伤得可重可疼了。这要是去看大夫,至少得个几两银子。”温允说罢,又嘶了声,倒吸口冷气,似真很疼般。
温霄怒瞪了眼温允,还没开口,便见温允缩了缩脖子,一副害怕的模样:“大,大人您瞧瞧,在公堂之上他…他还敢这样看着草民,草民真怕他趁人不注意时冲上来。”
“大人,您一定要相信草民说的,草民在北河镇那是奉公守法的好百姓,他,他不一样,他…他之前就偷过别人钱,是个惯犯!”温允继续道。
此话一出,那些看着的人不禁喧哗,看着温霄的眼神多了几分质疑与猜测。
温霄神情微变,那张小脸上多了几分冷意。
“我没偷,是你骗我!”温霄咬牙切齿道。
当初温允问他想不想赚银子,有一条好财路,事成之后给他三两银子。
他当时只想拿到三两银子,然后带着自己妹妹离开楚眠身边,有这三两银子,他们能不愁吃穿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他也会想办法赚钱养自己,养他妹妹,顾不得其他便答应温允了。
他跟着温允一起走,到一户大户人家门口时,才明白温允为什么会说是好财路,为什么会说给他三两银子,他是想偷东西。
他知道后拒绝,温允一行人却堵着他,让他先爬进去探路,那时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只能顺着他们说的做。
谁料他爬进去之后,便被那户人家的下人发现,被抓了。
温允他们听到他被抓了后,跟他那些狐朋狗把他丢下,逃之夭夭。
那户人家的主人将他打了一顿,又把他送来官府,他在里面关了两天便被放出去。
回去之后,还被楚眠打了一顿,连带着他妹妹也被殃及,身上抽得全是伤。
那一幕,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事后,他找温允要钱,温允却甩锅说想偷东西的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把自己摘除干净,把所有的锅都往他身上甩。
此后,他看清温允为人,更不想跟他往来。
这次是他卖完茶叶蛋,拿着钱袋子,被温允一行人看见,把他引到巷子里,想抢他钱袋。
现在这些人竟说钱袋本就是他们的!
他怎么会不气!
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