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气,乍暖忽寒,花朝节那天,还是阳光明媚,百花齐放,转眼间,寒风悄然袭来,带着几分冬日未尽的凛冽。
清晨,赵望舒起来,打了好几个喷嚏,吓得蓝芬,把冬日的厚棉袍都翻出来了,非要让她穿上,“少夫人,春捂秋冻,这早春的天气最是反复无常,您可得仔细着身子,别染了风寒。”
蓝芬这念叨着,边手脚麻利地将那件绣着精致梅花图案的厚棉袍披在了赵望舒的肩上。
“没冷到那份上,穿那件银红小袄吧,做好后,一直没穿,今天穿正好。”赵望舒从首饰盒里,挑出一对白玉绞丝镯戴上。
“好吧。”蓝芬转身,去衣橱拿来银红绣迎春花的小袄来,伺候她穿上。
赵望舒穿戴整齐,小云煜从外面跑了进来,“娘,煜儿饿了。”
“煜儿饿了呀,那我们传早膳了好不好?”赵望舒走到他身边,摸着他的头问道。
“好。”小云煜比划着,“煜儿要吃这么多。”
“行,吃这么多。”赵望舒牵起他的手,带他去东居室。
母子俩正吃着早膳呢,姚山栀来了,她一进院门,就喊道:“月儿,月儿你在哪?”
赵望舒推开窗,探头出去应道:“我在这,怎么了呢?”
姚山栀不等婢女打帘,自己就掀门帘,进来了,“我跟你说......”
“干娘。”小云煜喊道。
“哎,煜儿乖。”姚山栀看到桌上摆着的膳食,“你先用膳,等会说。”
她在一旁焦急地等着母子二人用完膳,就道:“煜儿,你跟奶娘出去玩,一会干娘再来陪你玩。”
把小云煜打发走,姚山栀就急切地问道:“月儿,知道方菲红吗?”
“知道,花朝节那天,在柳家见过,还聊了几句。”赵望舒淡笑答道。
姚山栀眉尖微蹙,“你不会对她的印象很好吧?”
“本来还不错,但是柳夫人要把她送给云灏做妾,我就嫌恶她了。”赵望舒直言不讳的道。
柳夫人能不顾脸面送人,她也没必要替她遮掩。
姚山栀瞪目结舌,“这是大家太太能做出来的事?”
赵望舒挑眉,“你来,是要跟我说她什么?”
“昨天傍晚,我从栀香阁回去的路上,看到她拦着云灏说话,我让人打听了一下,她已经拦着云灏三回了,云灏有没有跟你说?”
赵望舒摇摇头,“他没有告诉我。”
“月儿,你不能这么放任不管,那个方菲红是柳贤妃的表妹,柳贤妃如今怀着身孕,正得圣宠,万一求得皇帝舅舅下个旨意,把她指给云灏,那就麻烦了。她是贵妾,你不好动她的。”姚山栀急切地说道。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赵望舒自信地笑道。
“月儿,你不要掉以轻心,我父亲尚的是公主,还有两个通房丫头呢,更别说云灏这样的皇亲贵胄了。况且,这方菲红背景不简单,有柳贤妃在背后撑腰,她的心思和手段,只怕比你我想象的都要深沉。”姚山栀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她深知这宫廷与权贵之家的复杂,不愿好友赵望舒陷入困境。
赵望舒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这事,只要云灏持身正,方菲红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话虽如此,但人心难测,特别是这男女之事。云灏虽是正人君子,可方菲红这想频繁去拦云灏,定会有流言蜚语,到时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姚山栀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眉头依旧紧锁,她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你说的对,我会提醒云灏的。”赵望舒正颜道。
见赵望舒重视起来,姚山栀也就放心了,“走走走,我们去找煜儿玩。”
两人从东居室出来,问过婢女,知道小云煜被奶娘带去后花园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后花园,只见一片郁郁葱葱之中,三个小童在踢竹球玩,是小云煜带着他的两个小随从。
那两个小随从,是云灏找来陪他儿子的。
“煜儿,煜儿,把球踢给干娘。”姚山栀提起裙摆,往腰间一一别,就跑过去了。
赵望舒苦笑抚额,这豪放作派,要让平阳长公主知道,又该把她关起来了。
“让灶房多蒸碗饭,多煮两道县主爱吃的菜。”赵望舒吩咐蓝芬道。
“是,少夫人。”蓝芬领命而去。
赵望舒找了个背风,又能看到他们的地方坐下,还让婢女拿来一些瓜子,在那儿嗑。
“煜儿,球来啰。”姚山栀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园中回荡,引得小云煜和他的小随从们更加兴奋,笑声连连,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赵望舒坐在石凳上,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姚山栀与小云煜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看小云煜玩了挺长时间了,赵望舒扬声道:“栀子、煜儿,别玩了,过来吃点东西。”
“来了来了。”姚山栀牵着小云煜的手,带着那两个小随从,一起过来了,“有什么好吃的?”
“有你爱吃的桂花糕、红豆饼,还有煜儿喜欢的绿豆糕。”赵望舒边说边帮小云煜洗手。
接着用银勺轻轻搅拌着牛乳,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