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碧不情不愿地去拿了两个三明治,“你好歹给我看看你这娃的正脸。” 陈悬把赏南翻了个面,李彩碧这回看清了,他点点头,“这次这个做的还怪好看。” 赏南看着那张胖圆的脸,生怕对方再来抓自己。 他靠在陈悬的胸膛上,手指死死地拽着陈悬的衣裳。 “陈悬你变态不变态啊,你怎么还让这个娃把你衣服攥着,”李彩碧回头看了眼咖啡师,咖啡还没做好,他去冰柜里拿了瓶果汁给陈悬,“你先喝着。” 陈悬低头看了眼阿南,“阿南胆小,要这么抓着才行。” 李彩碧只当陈悬是整天做娃做魔怔了,完全没当真,“还娃胆小,他胆不胆小不都是你说了算,它就只是个娃而已。” 陈悬站在收银台的一边,拎着三明治,他把赏南放在桌子上,用手捉住了赏南的小腿。 “干嘛?”赏南大惊。 “给你换个姿势,”陈悬想了想,他想到赏南最常用的就是把腿盘着,爱盘腿,“不然你准备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换姿势?” 赏南没说话。 人类的身体,不管是哪个部分,对赏南现在的体型而言,都太大太大了,他的小腿被轻而易举地捏住,然后折起来,盘着。 陈悬又帮他捋了捋头发,整理了帽子,最后挑了挑他的下巴,“还行吧?” “还行。”赏南说。 他回答以后,陈悬才开始站在旁边吃起三明治来,李彩碧也跟了过来,他硕大的脑袋出现在赏南的侧边,像一颗超大的皮球。 “这娃做得是真不错,把它送我,我看看摆在店里那个位置……”李彩碧说着,眼睛已经在开始满店梭巡,给这个漂亮摆件寻找着绝佳的摆放位置。 谁知,陈悬直接就拒绝了,“想都别想。” “为什么?!”李彩碧不解,“你就是卖娃的,送我个怎么了?” 看见陈悬光咬三明治,不吱声,李彩碧切了声,“大不了我给你钱,多少钱,两千,够多了吧。” 陈悬嘁笑一声,“你两千块连我店里一个最次的妆面都买不到,还想买娃。” 李彩碧瞪大眼睛,“我知道贵,但我不知道这么贵,那这个多少钱?”他指着赏南。 “我?我无价。”赏南说道,但是李彩碧听不见。 陈悬能听见,他勾起嘴角,把赏南的话转告给了李彩碧,“他和我说,他无价。” “扯,”李彩碧觉得陈悬就是舍不得,“还无价。” “真不卖,”陈悬压下嘴角,“其他的随便你挑,但这一个不行。” “因为他贵?” 陈悬手指挑着阿南的头发丝,“放在市面上应该能拍到六位数,但还真不是因为他贵,因为这样的,我做不出第二只了。” “这么牛?!”李彩碧趴下来,更近距离地细看赏南,“绝版啊,更想要了。” 赏南:“……” 收银员把陈悬的咖啡打包好递过来,陈悬:“帮我打开一下,谢谢。”他加快了吃三明治的速度。 李彩碧:“又要去付老师家里?” “嗯,每周都得去。” “付老师,唉,也真是可怜,一把年纪了,就一个儿子,还成了植物人,”李彩碧连连叹气,“估计是把你当他儿子了吧。” “或许?”陈悬笑了笑,“把你店里蛋糕给我打包两块,我给两老带过去。” “一个娃都不肯给我,整天在我店里蹭吃蹭喝…….”李彩碧指使着别人去给陈悬打包蛋糕。 “你不给钱啊?”赏南惊讶道。 “给啊,怎么不给?每个月他的店员都会去我店里清账。”陈悬吃完了最后两口三明治,“我们走了。” 陈悬一手接过蛋糕塞进之前装阿南的包里,一手抱着赏南,朝店外走去。 赏南好奇道:“陈悬,你念过书吗?“ “念过高中,大学肄业。”陈悬咬着咖啡的吸管,太阳底下,他侧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像美术馆里的雕像,他俊美得没有瑕疵。 赏南偷偷在陈悬手里变换着姿势,屁股坐在了陈悬的手臂上面,舒服点儿。 陈悬看了他一眼,“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哥!”赏南烦死了。 这个世界真是烦死了。 “等晚上回去……”陈悬忽然说,“给你做个手机,做一副耳机,下次出来你就可以听歌,不用这么无聊了。” “手机?” “不知道手机是什么?” “知道。” “那要不要?” “要要要。” “还想要什么可以给我说……”陈悬说,“但我不一定会给你做。” “我想要一张床。”衣食住行,现在不用吃饭,有很多衣服穿,接着就是住了,工作间那些架子睡着太难受了,而且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赏南,他现在不是个人。 “床?你要什么床?”陈悬翘起一边嘴角,有些讽刺意味,“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当然啦。”赏南索性装作看不见陈悬的讨厌。 陈悬没说一定会给他做,到后面上了出租车,赏南不再说话,陈悬也不会说话了,陈悬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