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得见我的话吗?」
在小蝶、璎珞等人惊诧还未做出反应之时,直入脑髓的话再次响起。
「都不要抬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我长话短说,皇后要对你们刑讯逼供,企图找到我冤枉慧嫔的证据,好把我们一网打尽。」
「我已经说服皇上皇后,给你们吃下保命丹,吃了这个药,你们会五感全失,感受不到疼痛,届时只需你们做做样子便可,剩余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是愿意同我一起爬到高处做人上人,还是就此身死成为枯骨,你们,自己选——」
……
“啊!”
“啊——!”
“啊——!!!”
哀号声此起彼伏,真正痛的却只有素峦一人。
不。
等会还会有第二个。
“我知道你们都是忠仆不会被刑罚所累,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只要你们告诉陛下实情,陛下必定保你等平安。”
郝雨的声音很柔,很缓,入耳仿若春风,一下一下地吹进人的心里去。
殿内气氛紧张的刑讯氛围,都因此消了几分。
小蝶额头青筋暴起,把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来:“我家娘娘是冤枉的,是素峦姑姑为难在先!”
“没错……”璎珞颤颤巍巍的抬头,装作不在意地揽了一把乌发,选了个角度,把自己梨花带雨、脆弱不堪的模样摆在了庆德帝面前。
而庆德帝还真因为这个“摆拍”对她升起怜悯。
璎珞双眸蓄水,含泪哭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只要能为娘娘洗刷冤屈,奴婢受这些罪,又有何妨?”
“呀——!”一杖下去,娇声阵阵。
虚弱无力的垂泪不屈:“……打在奴婢身上的每一杖,便是奴婢无声的冤枉,为了申冤,为了诉苦,多受几杖又如何?”
“侍卫大哥来吧,再打二十杖我也受得了!”
“我们也是!”齐声高呼。
“你们他娘的贱……啊!!!!!”一旁的素峦失声尖叫。
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同为刑讯,为何她痛这般要死要活,而他们却痛的如此假模假样?!
……难不成是动手的人?
可这是陛下的御林军啊,只听命于陛下一人的御林军啊……
到底是陛下偏心包庇,还是这郝常在的手早就渗透到了禁军?
郝雨的人七嘴八舌的惨叫着,但嘴里几乎都是“素峦构陷”、“慧嫔指使”这般的话,打了也有十来杖了,就是没一人改口。
反观慧嫔身边的女官素峦。
除了“咿呀惨叫”便是“贱婢诬陷”这类无法入耳的词,孰黑孰白,倒是能看出几分端疑出来。
虽然偏殿的奴才人数居多,但除了郝雨从家中自带的两个婢女外,剩下的都是内务府刚分配的宫人。
那两个家奴一口咬死主子冤枉,确有诬陷之嫌,可内务府刚分配的奴才,为了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主子,便统一口风、忍痛受罚,只为主子能洗脱嫌疑?
这有道理可言吗?
宫里的聪明人,哪个不是趋于利弊、独善其身?
没有感情的主仆,服侍谁不是服侍,完全没必要吊死在一人身上。
有时候,这种薄凉的利益关系最是能看出真假。
殿中除了奴才奴婢们的哀号,便无人说话,以皇帝为首的后妃们也只是冷眼旁观。
慧嫔很急,急得都快语无伦次了。
她不明白皇后为何要突然闭口不言,还要装出一副淡漠疏离、与我无关的模样。
她难道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倒了,冷家被陛下厌弃,魏丞相在朝中便少了一份助力,前朝不稳,魏淑怡这中宫皇后还坐得稳吗?
“陛下,已经打了二十多杖了,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慧嫔战战兢兢的开口。
以唯一皇嗣生母自居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人微言轻的一日。
“慧嫔娘娘放心,嫔妾给他们都吃了护心丸,要不了命的。”郝雨大咧咧的站在庆德帝身边,以她的身份原是没资格、没道理开口的。
可眼下皇上对她的上心,已经到了诡异的地步。
不回慧嫔的话,反倒问郝雨:“你这丹药可有期限?服用后是一直起效还是有时效的?”
柔妃也问了一嘴,不过她感兴趣的是能助孕一事,郝雨都为他们一一解答。
说道:“期限自是有的,护住心脉也不可能持续不停,若受了严重的伤久治不愈,靠药物吊着,也仅仅只有一月寿命。”
“如果是普通人服用,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但是药三分毒,不可每日服用,每月一头一尾服用两次便能达到康健体魄的作用。”
“至于怀孕,我也是听配置的医师提过一嘴,服下丹药活血疏筋,确实能增强孕数,据医术说曾有一位三年不孕的妇人服下此药,一月便生滑脉。”
“真的!”这激动的仿佛原地爆炸的话是兰贵人说得。
她甚至扔了她矜持对着皇后说,“皇后娘娘臣妾服用了郝常在的药,已经痊愈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