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受创,那野心勃勃的小皇帝便再也翻不了天!
乖乖做他魏家的傀儡,你若乖,这天下还能姓司马,倘若不听话,拥立一位有着司马家和魏家血脉的小皇子登基称帝,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是魏家对皇帝明晃晃的威胁。
若柔妃被定罪,庆德帝和沈家必然手忙脚乱,怨念横生,势必与郝家生出嫌隙。
就算这事不是郝雨主动设计,但她受人利用做了别人的刀,狠狠背刺了庆德帝,这事放谁身上都不会觉得好受。
更何况此事事关庆德帝的大业和沈家前途,郝雨不笨,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
郝家于皇帝来说左右不过一个钱袋,哪里比得过娘家人的势力来得可靠。
定罪柔妃,做做表面工作,榨干郝家后卸磨杀驴。
庆德帝向来薄情寡义,为了皇权一定会这么做。
皇后可以死,柔妃可以牺牲,但他的巍巍皇权不能倒,以他刚愎自用、多疑不定的性子,也决计不可能让沈家女登上后位。
他心中的后位人选,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皇上驾到——”
正当郝雨想入非非,脑内风暴不歇之时,太监尖锐的喊叫声传入了耳中。
四位妃子依次起身,纷纷行礼:“臣妾|嫔妾,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庆德帝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眉宇间英气十足,一双剑眉格外的醒目,黑白分明的双眸锐利地盯着站在皇后身旁的郝雨。
“朕下了朝,就得到了储秀宫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鑫嫔你来说。”
庆德帝一来谁的话都不听,执意让郝雨描述,表面看去是宠爱有加,实则却是警醒敲打。
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郝雨明白皇帝的意图,但她宫中的某些人不会明白,郝雨一句“臣妾与柔妃娘娘之间有些误会。”被她改成了,“娘娘!陛下来了定会为您做主的,您不必惧怕柔妃权势,把真相大胆告知陛下吧!”
“放肆!”
“皇帝再问鑫嫔的话,你这宫婢何敢插嘴!鑫嫔就是这么教导宫中婢女的?”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太后一身黑金凤袍极具威吓。
柔妃一瞧救星出现,眼圈一红,疾跑上去,依偎在太后身边活像个孩子。
太后瞧她这可怜模样,心疼的紧,拉着她的手长吁短叹,唉声遍遍,“你好歹也是个二品宫妃,怎能叫人欺负了去?哪怕对方是个来头不小的妃子,只要你愿意,也是可以叫那些人永远的抬不起头来!”
“又何故去使些弯弯绕绕的法子,授人话柄呢?”转头看向郝雨,“鑫嫔,哀家听人说,柔妃给你的茶水里被下了药?这到底是真是假?”
“几日前,柔儿还带着你上哀家这儿来,你们好的跟蜜饯似的,怎么一两日不见,就成了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你也知道柔儿是个直肠子,谁对她好,她便掏心掏肺的对人加倍好,虽然偶尔会耍些孩子脾气,可却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啊。
你既得了她的庇护想必也不会徒生口业,哀家还是相信你们之间是有误会的。”
太后又叹了一声,“哀家是过来人,明白深宫之中帝王宠爱的重要性,可也莫要被权力野心冲昏头脑。”
“你如今贵为鑫嫔,家族又得了爵位,荣华富贵已然享用不尽,还有什么好去索要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莫要被人利用,寒了哀家和皇帝的心。”
太后面上挂着笑,神情也慈爱祥和,可言辞满满锋利,带着一股油然而生的王者霸气。
说的淡然,却字字诛心。
“母后这话未免包庇之意太盛。”太后在魏皇后面前不可一世的大方淫威,想用太后的权势堵住郝雨的嘴,她自然不能叫她们得逞。
冷凝的眼神不客气的往太后身上招呼,“臣妾知道,柔妃是您家中子侄,您又自小偏爱,沾亲带故的难免会往她身上偏,可您的偏心也不能叫鑫嫔受罪吧?”
太后眉心一凝,怒道:“皇后,你放肆!”
“臣妾有没有放肆,您问问奴才,问问太医,不是一目了然吗?”
皇后又道:“奴才们可能会说假话,可太医不会,鑫嫔的脉象更不会!”
皇后面向庆德帝颇有一些不依不饶,誓不罢休之感。
“皇上,柔妃妹妹想洗刷冤屈,鑫嫔妹妹又想讨回公道,到底是谁人之错,何人之谋,一问便知。”
“是啊,皇上,两位娘娘频频喊冤,这之中恐有玄机,放手一查也算是对两位娘娘的一个交代。”一旁的荣答应也来添油加醋。
“下毒谋害手段残忍恶毒,若是不查,怕是弄得后宫人心惶惶、风声鹤唳……嫔妾实在害怕。”说完,还一脸后怕的捂住了肚子。
“慧嫔之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又掀起下毒风波,这歹人不除,皇儿难安……”
庆德帝的眉心疼得突突起来,吃痛地闭上眼,浓浓地呼出一口浊气。
这事已然压不下去,到了不得不查的地步了。
索性大手一扬:“徐太医说吧,鑫嫔到底如何?可有中毒的迹象?”
“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