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的眼神嚯得一下看了过来,也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这么直接刺伤了她的心……
她的话满耳的讥讽,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进她的自尊心。
沈柔双目充血,红着眼眶咬着牙,连声音都气得在颤:“那你看见了?满意了?鑫嫔娘娘!”
沈柔低头发笑:“如今的我也不过是个地位卑劣,仰人的鼻息而活的小贵人罢了,你我地位天差地别,你如何能不满意?如何能不高兴?”
沈柔抬头看她,鄙夷的目光中满是嘲讽:“你同兰贵人一样,也怀着相同的心思,也想作践我、折辱我,报复我!想让我像条狗一样的依附着你们,对你们摇尾乞怜,然后再从我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块肉来,慢慢品尝……”
“呵呵呵呵——”沈柔低笑着,轻蔑的笑着,一字一句的道,“别做梦了!你和兰溪都是见风使舵、见缝插针、捧高踩低的一路货色,别把自己端得那么高贵,他日沦为丧家之犬,我有你,你一样都躲不掉!”
郝雨站在日光下看她,纤长的身影把沈柔笼罩在阴影之下,狰狞的面孔、阴森的容颜、血红的双眸,无一不在诉说着她此刻的疯狂。
似乎早就没了当初天真的模样,落在了眼中的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目光从沈柔那张阴暗的脸上收回,猝然一顿,余光落在了一个婢女的身上。
眸色轻晃闪过一道精光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缓缓转身走到昭仁公主面前,福身道:“公主殿下,臣妾身子不适便不打扰您与沈贵人叙旧了,先行告退。”
昭仁公主没有回话,也没有拦人,郝雨就默认她同意,被人搀扶着走出了储秀宫大门。
沈柔看着她前拥后簇的模样,点燃了那颗因嫉妒而疯狂扭曲的心,以至于看向昭仁的目光都变得不那么单纯。
“人都走了,你还跪着作甚?还不扶着你家主子起来!”昭仁说着,可偏偏这些奴才也是些不会看眼色的,可是了半天,气得昭仁直接说,“皇兄怪罪有本宫顶着怕什么?”
“本宫连皇兄都不怕,更不怕那些阿猫阿狗,赶紧把你家主子扶进殿,这么热的天本宫都要被晒化了,弄点喝的进来,本宫要和柔姐姐谈心!”
昭仁公主小手一挥,径直走进了内殿,也是没有要亲自去扶沈柔的意思。
进了殿,一屁股坐在了正位上,宫女上了一杯茶,仰头豪迈的一饮而尽后,才看见沈柔被宫女搀扶着走进了正殿。
昭仁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的就问:“柔姐姐,那鑫嫔真是你害的?”
沈柔闻言,面色一僵,冷冷自嘲:“就当是我害得吧,反正整个皇宫的人都觉得是我害得,那便就是我害得。”
“柔姐姐,你这态度可不行,有仇报仇,此仇必须报。就算暂时捏不到鑫嫔的把柄,你也不能任人欺负,就如今日的兰贵人算个什么东西!”
沈柔坐在公主的右下位,喝了口茶解渴方才说道:“公主你不懂,兰贵人若是没有靠山何干羞辱。”
“她鑫嫔亦是,我原以为同她交好,没承想被人利用个透,是我太蠢太容易信人,你今日也见过她,觉得她如何?”
“如何?仗着家族对皇室的恩情自大妄为之辈,本公主还不放在眼里!”昭仁对郝雨不屑一顾,沈柔却劝解道,“你可别小瞧她!”
“她惯会揣测人心,若是被她知道你广集面……”沈柔说着忽得瞥见昭仁脸色猛的刹住了口,有些尴尬却又忍不住担心的瞧她。
“你看看我,纵有沈家和姑母做靠山,还不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就连兰溪那样的人都敢上前踩一脚,这足以证明鑫嫔的手段。
你是皇家公主,她是皇家命妇,虽然井水不犯河水,可今日你来看我、帮我,言语也对她不甚尊敬,依鑫嫔的性子必然怀恨于心,哪怕你是公主,她也会想尽办法来扳倒你,她就是那么一个阴险狡诈、挟私必报的小人!”
沈柔忧心四起,面色严肃的紧,“羡仙,听姐姐的,见她躲着一点,你若因我落入她的圈套,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她说得激动,忽地泄了力,“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你皇兄恨毒了我,不愿见我……我这辈子不再求名追利,只求能平安度日……”
“你怎能有此等想法?”昭仁万般不解。
沈柔的提醒没有让昭仁生出惧意反倒激起了她的斗志,“她郝雨算个什么东西?商户女出身本公主会怕她!”
“柔姐姐,打起精神来你可是沈家嫡女,本公主的亲表姐,怎能自暴自弃!皇兄不愿意见你是因为他正在气头上,你俩自小一块儿长大,青梅之情又岂是别人随意就能替代的?皇兄心里有你便是你最好的争宠利器!”
“男人嘛,总是犯贱的很,你每日在他眼前晃悠他不珍惜还嫌你吵,你晾他不理他,他又觉得你不知好歹,莫名其妙。”
“男人犯贱就是因为犯贱,女人犯贱是因为太爱。”
“羡仙……你想说什么?”
昭仁轻哼一声,“让你别太弥足深陷,太清醒过头没意思,他是皇帝,后宫六院三千,个个等着他宠幸,与其争个头破血流还不如生个皇子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