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人吓得神志全失,踉踉跄跄一下撞进了庆德帝的怀里,缩在皇帝怀中瑟瑟发抖的指向郝雨。
语无伦次地喊道:“陛下,您快看,那个邪祟没死,她又来了!她还没走,郝雨她还没走!”
然后又扯着嗓子对着灵虚大吼,“邪祟未除,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使出你的法术,诛杀邪祟!陛下若是有个万一,小心你人头落地!”
全然没了先前的敬重。
灵虚道长脸色苍白无比,当她看见郝雨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时,他那浑浊的眼睛不光忙着地震还在眼底刷上了名为恐惧的色彩。
他站在那里,身体抖得像筛子。
这场戏终于还是上演了,只不过他上演的神通是把戏,是骗局。
可眼前的切切实实是真实。
她的前面有头恶鬼!
“你这孽畜……!”
郝雨忽地抬头,粲然一笑,头上的符咒应声而落。
那鬼,再笑!
一双弯弯的眉眼笑得冰冷,如同腊月的寒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灵虚心中猛然一颤,不敢犹豫,立即扬起手中的符咒,“你这恶灵,胆敢伤害皇族,罪不容诛!还不速速受死!”
灵虚道人大喝一声,随后双手一挥,花重金买来的最后一张符,直接劈向了郝雨。
哪怕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的结局依旧是徒劳无功。
本该被天雷劈的连块渣都不剩的人,此刻只是轻晃裙摆,那张蕴含着灵虚所有希望的符咒,软趴趴地掉在了地上。
……
整个院内,落针可闻。
再次抬眼,爆发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尖叫,“邪祟”郝雨似是被尖叫声吸引,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跟着人群跑,人群中骤然爆发出一簇又一簇堪比死了爹娘还要凄厉上几分的嘶吼。
“啊!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别索我的命啊!”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您别找我啊!您找,您找宜贵嫔,兰贵人她们!她们落井下石不是好人,有仇报仇,您找她们!”
白莲月赫然指向了宜贵嫔,她本来还想指兰贵人的,只是那女人窝在陛下怀里,不太合适。
宜贵嫔听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兰贵人这鸡贼的女人缩在陛下怀里,有陛下的真龙之气保护,可她呢?
惨兮兮的在这里给人垫背!
想祸水东引要她去死,做梦!
“白莲月你休要污蔑本宫!本宫什么时候跟禧妃有仇的,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口角罢了,你莫要在此挑拨离间!”
“别以为当初的事我们都忘了!”宜贵嫔骂完人,转而又道,“禧妃,当初慧嫔那档子的事出的时候,她不怀好意还想撺掇陛下严惩于你,你都忘了?”
“禧妃啊,你与沈柔本无隔阂,要不是白莲月口无遮拦的得罪沈柔,你和沈柔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都要怪她这个始作俑者!她才是罪魁祸首!”
“你要索命,索她的!准没错!”
白莲月整个人瞬间毛了起来,“禧妃姐姐,你别听她胡说!妹妹可是时刻记得您对嫔妾的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妹妹又如何会害姐姐!”
白莲月又急又慌地指人,“姐姐神通广大一定听见了,刚才都是宜贵嫔和兰贵人口口声声说要烧掉你的遗体,还要让你魂飞魄散,这些您难道都没听见吗!”
“您就算要索命也要索害你之人的命啊!”
宜贵嫔闻言心门大敞,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禧妃,是这道士和沈国公夫妇一搭一唱的说要打的你神魂俱灭!本宫也是被他们蒙骗,不知者无罪啊。
我想他们一定是想为沈柔报仇才这么做的!说不定……说不定方才那道士说得全都是假话!”
“禧妃你温柔善良,一定不会为难我们这些无辜之人的吧!”
“邪祟”郝雨耷拉着头,没有任何回应。
可脚尖却不知何时,对准了沈国公夫妇所在的位置。
如此情形,叫宜贵嫔等人大松口气,而沈国公夫妇的心却瞬间被吊了起来。
“邪祟”郝雨踩着不算稳健的步子,踉踉跄跄的左右摇晃,冲着两人小跑过来。
“!”
沈国公夫妇见状,周身的汗毛都在一瞬立了起来,慌不择路的往后退去,退无可退之后,气急败坏地冲着灵虚大叫:“灵虚你还在等什么!还不使出浑身解数,把这邪灵诛杀!”
沈国公夫人也道:“是啊!你不是会引雷吗?还不快把九天玄雷引下来,劈死这个邪祟!救我们性命!”
灵虚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一步喊:“莫怕!有贫道在,这邪祟不敢伤人!”
“那你还不快点!”此时此刻,沈国公夫妇那是一点废话都不想听。
只见灵虚念着难懂的咒语,原地跳起了古怪的舞蹈,“逮”了一声,炸出一张符。
哄得一声,顿时撩起粉尘片片。
片刻之后,“灵虚道长呢?”
这院中,哪里还有灵虚的影子。
“……灵虚道长……跑了?”有人不敢置信地说。
“灵虚道长都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