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美人抬起手掌堵住了周芳瑶的话。
“你要是真为你姐姐好,就应该让她住到钟粹宫里得人庇护,而不是像现在这种以退为进,逼人作出选择。”
“你这般做又有什么好处?”
“陆常在迁到钟粹宫,禧妃会护她周全,连带着你的安全都会得到保障。
可你明知兰嫔与你们有仇,仍要拉着你那好姐姐一块送死,这大概就是陆常在说得赤子心性吧。”
“对吧,陆常在。”柳美人嗤笑一声,看向陆珠的目光里满是怜悯。
——对傻子的怜悯。
周芳瑶看着柳若夕那刻薄的嘴脸,气得脑瓜子嗡嗡响,后槽牙都咬得咯咯作响。
“柳美人,嫔妾先前有得罪过您吗?”
“若是如此,请告知嫔妾,嫔妾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嫔妾一定改,只求柳美人姐姐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柳美人看着那周芳瑶露出了微笑,抿了口茶水,笑眯眯地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
“周答应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进宫三年,不常出门,后宫连有你这么个人都不知道,谈何得罪?妹妹年纪轻轻,心思怎么这么重啊?”
周芳瑶僵了脸,看着那破碎成几块的茶杯,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一动不敢动。
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冲上来捏碎自己的胳膊!
柳美人看她那样,眼底不屑翻涌:“我都说了没什么误会,周答应怎还这幅表情?”
“难不成我说你几句,你就不高兴了?可你是答应,我是美人,本美人说你,你有何好不高兴的?”
“本美人有哪句说错的,你尽管说来!要真是我的不对,向你道歉也无妨!
人嘛,说错几句话,也是常有的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大家都是后宫姐妹,口角误会而已,又不是尔虞我诈、挑拨离间,伤及性命的暗害!
若是这些,也不是说句‘我知错了,会从中吸取教训,不再重蹈覆辙’,那么简单了。”
“杀人偿命,害人坐牢,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
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样的身份,有多大的势力,只要你做了错事,就必须付出代价。
这,就是人。
这,便是命。”
“懂吗?周答应?”
“……”周芳瑶心中忐忑难安。
柳若夕这贱人当着众人面阴阳她,还堂而皇之给各位娘娘上眼药!
若再让她说下去,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麻烦事端!
她撇着嘴,装得楚楚可怜。
“柳美人,你说得话嫔妾自然都明白,只是我和姐姐,没有柳美人姐姐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我姐姐拒绝禧妃娘娘好意,也只是不愿嫔妾留在那里受人欺负,危及性命!”周芳瑶哽咽了,“嫔妾知道这么做对姐姐很不公平。”
“可血浓于水的亲情,难道也要被批判吗?!”
柳美人翻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白眼,“活着,再去感受你俩感天动地的血脉亲情不好吗?”
“她不愿你被人欺负,所以干脆一起被人欺负,你们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
迁宫有什么不好?
打草惊蛇就打草惊蛇了,让兰嫔紧张紧张又不是坏事!
更何况还有贤妃娘娘为你们做主,这不正好可以借助贤妃娘娘的手警告兰嫔,让她忌惮生惧,不再敢对你们肆意出手?”
“这不好吗!”
“她现在怀着孩子,是最不希望出现意外的人,离开储秀宫得了贤妃、禧妃二位娘娘的庇护,只有兰嫔紧张的份,你们大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的搜集证据,到时候呈堂证供,让她插翅难飞!”
“可你们,非得为了姐妹情深,不可分离,跑回去送死?!”
柳美人看着两人,面带讥讽,懒得再说。
只是后来又严谨的加上一句,“当然,嫔妾说得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兰嫔推人下水是事实的基础上。”
“若非事实……哼!”
周芳瑶被柳若夕说得面无血色,哑口无言。
陆珠也僵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在饭桌上吃瓜吃嗨了的沁嫔,忽地开了口,直戳重心:“要真是关心,就该像先前沈国公夫人那样为了救人把所有压力全部扛下来。
而不是像这样,不帮忙还添乱,巴不得这人死在自己脚边才好!”
“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
“表姐!”周芳瑶一脸听不得,哇得哭了出来,吓坏了众人,“表姐,您还是别管我了,你再管我,瑶儿就要被说成是图谋不轨的罪魁祸首了!”
“您就迁到钟粹宫去吧,就算是瑶儿求你了!瑶儿真的无法忍受这种被人误会的苦……”
陆珠:“……瑶,瑶儿?”
陆珠被她扯着,摇晃着,一脸的难以言表。
“够了!身为皇家命妇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贤妃被周芳瑶吱哇乱叫哭得头疼,呵斥出声。
皱着眉头,极为严肃地说:“柳美人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后宫有后宫的规矩,不是你们能随心所欲的地方。
你二人既求到了本宫面前,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