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丹一事朕允了,后宫子嗣稀薄确实该多花些心思,只是目前护心丹稀少,朕打算三月卖一颗,毕竟是实打实的功效,一年少说也有四个妃子能怀孕。”
“还有要定下规矩,买过护心丹的妃子,一年之内不得再买,得把机会留给别人,还有这定价。”
庆德帝转了过来,“这定价你觉得定多少合适?”
郝雨靠在庆德帝怀中,想了想,“后宫女子月俸有限,宫中需要打点的又多,大多数姐妹都有接受娘家的接济。”
“这丹药定价太高,后宫姐妹承担不起会显得我们没有诚意,定价太低,也不行,若人人都买得起,哪里还有物以稀为贵的价值。”
“这价,的确不好定。”
“况且如今,国库空虚,赋税减了一年又一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臣妾本意是一千两白银,大家凑凑还是可以拿得出的。”
“陛下以为如何?”
庆德帝若有所思,“一千两,倒是不怎么赚钱,算是很公道的价值了。”
“陛下这是同意了?”
庆德帝没有直说,只道:“到时候卖丹的钱你替朕收好就行。”
“说到这钱!”
“陛下,臣妾今日同后宫姐妹也明说了。陛下若允下卖丹一事,臣妾也只拿一个寄卖的钱。”
郝雨张开五根手指,“五十两,臣妾只拿这么多,余下的九百五十两全归陛下所有。陛下是要拨钱给丹鼎阁还是存入国库,相信陛下自有主张。”
“只是开卖前,陛下和臣妾要订一份协议,毕竟是入口的东西,万一吃出了问题,这责任划分也是有轻重的。”
庆德帝闻言大笑起来,“你啊你啊,做生意做到朕的头上来了,你想把责任都推到朕的头上啊?你胆子可真大,不怕挑脑袋吗?!”
孟长策一听,略显紧张,他那妹妹却十分淡定,“怎么是把责任推到陛下头上呢?我们这是责任划分!”
“臣妾交出去的丹药,只有十颗,可这十颗丹药也是由太医亲手验过的,若有人吃过了问题,臣妾和太医还有保管丹药的养心殿奴才一同担责!
至于之后的丹药那都是丹鼎阁的术士炼的,炼制完成也有太医院的人查验,卖货之前,也会有太医院的人再次确认。”
“若有问题,责任也好划分!”
“什么人担什么责,具体落实到每一个人的头上,陛下只需要署名印章,下发权限即可。可不存在推卸一说,您可别侮蔑臣妾啊!”郝雨嗔怪起来。
“放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庆德帝笑骂着,眼底尽是欣赏之意。
“臣妾说得是实话啊。”郝雨皱眉嘟囔着嘴,“让陛下落章不过是威吓后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警告她们不要在这种事上做手脚,不然可是诬陷圣上,要诛九族的!”
“这样的威吓之下,还有谁敢打这丹药的主意?这样陛下今后的子嗣也安全的多,这才是臣妾与陛下签订协议的真正目的。”
庆德帝点头,“你的意思,朕明白,你很聪明,朕很欣慰,这件事全权交由你来处理。”
“到时候告示写得仔细一点,哪一个环节经谁人之手,全部写出来入册,就算出事,也能揪出蛀虫,朕倒要看看,如此严峻的情况之下,谁还敢坏事!”
“是,臣妾遵旨。”
庆德帝微微一笑,扫了眼等在一旁的孟长策,说:“好了,朕也有些饿了,倒是挺想念你钟粹宫的手艺的。”
“这有什么难的!臣妾这就下厨给陛下和哥哥做点宵夜吃吃!”
说罢,人风风火火地就走了,也句告退也不说。
还是孟长策很不好意思对庆德帝抱了一声歉,“陛下,禧妃娘娘直来直往,自小如此,您别见怪。”
庆德帝看着郝雨欢脱的背影,也不在意,“这么多日子,朕也见怪不怪了。”
“行了,这里不着你们伺候,都退下去帮禧妃吧,李德全你去外头守着,等会让禧妃和小蝶进来伺候就够了。”
“是,奴才遵命。”
孟长策站在一边,看着不露痕迹遣散宫人的眼庆德帝,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长策,先前朕让你做七品编撰一事,你考虑的如何了?是否还愿意?”
庆德帝眉头微挑看向了人。
“就像宜贵嫔今日说得,毕竟以你的才干,你的家世,小小的七品编撰确实委屈你了。”
孟长策惶恐作揖:“陛下折煞草民了,若不是陛下,草民原先连触及朝堂的资格都没有!”
“能为陛下为朝廷贡献绵薄之力,草民已是心满意足!”
“再者,官有大小,但事无贵贱,在草民眼中能为民请命的都是大事,无关乎官职大小。”
“说得好!”庆德帝放声大笑,伸出手臂搭在孟长策肩上,用力地拍了拍,“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
“朕改变主意了。”
“这七品编撰不做也罢!朕有意让你进户部,你意下如何?”
“户部?”孟长策不敢怠慢,沉思后便道:“户部掌钱,陛下是想让草民进户部……查账?”
“不错!”庆德帝自上而下的打量他,欣赏之色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