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看向郝雨,装得十分关心的模样。
继续说道:“沈家为了替沈柔报仇,胆大包天请了一个神棍进宫差点害死了姐姐!每每想来,妹妹都是心有余悸的!”
“原以为她会受到她该有的惩罚,可没承想竟被这么放出来了……也不知会在后宫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禧妃姐姐。”
兰嫔叹了口气,以过来的人的口吻对郝雨说:“沈柔此人阴险擅妒,睚眦必报,最是痛恨比她受宠的妃嫔,她过去屡次因姐姐而被降位惩罚,甚至还一度进了冷宫……如今出宫复位,只怕是……!”
兰嫔摇着头,满目真诚,“禧妃姐姐啊,你可一定要当心啊!”
郝雨轻轻一笑,“多谢兰嫔妹妹的提醒。”
而后话锋骤转,“陛下既然放沈柔出了冷宫,那就说明当初红花一案,沈柔是被冤枉的。
既然本宫与沈柔都是为人所害,那么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沈柔该恨的也不该是本宫。”
“她若是个是非分明的,就该去寻那罪魁祸首报仇,一雪前耻!”
“兰嫔妹妹,你说是这个理不?”
“啊……”
兰嫔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啊了半天,一个屁都啊不出来。
只是眼中闪过的恐惧,无法骗人。
兰嫔怎么也想不到挑拨离间不成,反被禧妃算计,她幽怨地看了禧妃一眼,转头,就对上了皇后阴森可怕的黑眸。
寒意猛得从脚底窜起。
皇后盯着她的眼神阴森可怖,撩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颤不断的打。
那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刚犹豫要不要借着身体原因告退,皇后冷飕飕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既然禧妃说沈柔是蒙冤入冷宫,那本宫这个六宫之主也要念着往日的情分,好好的与她寒暄一番。”
皇后收回那冷冽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来啊,去把沈柔叫过来请安!”
皇后身边的宫女得了命令,立马过去引人,禧妃和沁嫔对视一眼,各不说话。
不暇片刻,人就走到了跟前。
内务府总管李德海躬身道:“奴才李德海,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主子。”
身后的沈柔唇色发白,干咳几声,屈膝行礼:“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然后对着皇后以外的娘娘福身。
嫔妾!
兰溪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心中喜不自胜,忍不住想:
这么说,她出冷宫并没有复位妃位,只是复了个小小的贵人?
兰嫔得瑟不已:
想来也是,就算禧妃被害假死不是她一手促成的,但也与她脱不来了干系!
眼下郝家正受宠,陛下犯不着为了个沈柔得罪朝堂新贵!
郝家商贾出身,却挤入朝堂,这风向终是要变了!
可再怎么变,待十月之后,生出儿子,再晋两个品阶,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兰婕妤了!
婕妤娘娘,皇嗣傍身,还怕她个沈柔不成!
兰溪心里高兴不已,嘴巴痒得恨不得想当面酸上几句。
可皇后挡在跟前,她不得逾矩,但也不乏她生出一颗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心!
皇后从上到下打量了沈柔一番,见她穿了一身月白色的粗布袍子,头上不坠发钗,乌发仅用一根木簪挽起。
周身上下透着一股扑面的寒酸气。
就她这样,谁敢想象她曾是凤仪万千的柔妃娘娘。
那张曾经娇艳无比的俏脸上,没有任何的脂粉装饰,两颊苍白深凹,眼底透着青乌,就这么点时间,就咳了不下数次。
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皇后不说话,沈柔只能候在一边,乖乖等着,四周的安静让她顿感心悸。
她入宫已久,深知皇后的脾性,今日被叫过来,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皇后端着姿态,强忍高兴,阴阳怪气地说:“柔妃你受罪了!”
沈柔一顿,抬着眼看向了皇后。
她知道,自己方才的那声嫔妾,成了皇后攻击她的一柄利器。
沈柔面上没什么表情,仅仅只是做到了礼态规矩,“皇后娘娘误会,嫔妾出冷宫并未复妃位。”
她提声屈膝,礼数周全:“嫔妾,沈贵人请皇后你娘娘安。”
这时,内务府总管李德海也说:“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已经查清灵虚道人一事与沈贵人无关,特命奴才把沈主子接出冷宫,赐居长春宫右殿。”
“长春宫?”皇后轻笑,“倒是想不到兰嫔有了身孕,移居储秀宫,而沈贵人则住到了兰嫔原先的寝殿,与沁嫔作伴去了。”
“这缘分还真是难以想象啊!”
“谁说不是呢!”兰嫔也接着皇后的话笑,“沈贵人不必害怕,长春宫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兰溪仗着自己身怀皇嗣,又觉得自己同沁嫔都处嫔位,不比她卑微,便有意无意的,在众人面前将自己同沁嫔做比较。
叫旁人知晓,她同沁嫔本就地位相当,就算沁嫔出身高贵,可她身怀皇嗣,母凭子贵,自然是嫔位第一人!
便越说越得意起来,“本宫与沁嫔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