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常在,你今日迁宫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陆珠闻言起身屈膝:“时候不早了,娘娘也早些休息,嫔妾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打发完人,郝雨整个人身子松了下来,一松下来就感觉整个人散了架的酸伐,敲着脖子调侃,“这娘娘的谱可还真不好摆啊!”
文鸢见状走到身后为郝雨捏肩,唇边挂着淡淡温和的笑。
却是从心地说:“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奴婢按照娘娘您的吩咐对荣答应那般说,果真炸出了不少消息。”
郝雨轻而一笑,“荣答应此人把出身看得太重,她越是不喜旁人拿她的宫女出身说事,越说明她介意这层身份。”
“她好不容易靠着皇嗣升了位份,在陛
可皇后偏偏当着众人的面,说要过继她的孩子给本宫,她知道了自然比死还难受!”
殿中的烛火摇曳,人的叹息对着烛光无声抖动。
“这宫里不缺嚼舌根的人,传到她耳朵里也是早晚的事,与其授人以柄不如趁早动作,探探虚实也好。”
“娘娘说得不错。”文鸢十分认同,“只是荣答应此人包藏祸心,留着终归是个祸患。”
郝雨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她和贤妃原来是打算以陆常在感染风寒为由来提迁宫一事。
可一想到荣答应那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性子,一听同样是怀孕,凭借什么把感染风寒的陆珠迁到她们钟粹宫来!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对外宣称是周芳瑶染了风寒,怕把过病气给兰嫔才迁的宫。
而陆珠只是顺便。
兰嫔那种性子的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反而会得意她因为腹中皇子,可随意摆布后妃,指不定会把这个当成殊荣挂在嘴边。
这也有机会能让贤妃的人,去探查周芳瑶所言是否有虚。
只是郝雨也未曾想,她借助迁宫之事,随随便便炸了荣答应几句话,她还真咬住了钩!
皇后那日说什么过继的话,她就觉得不对!
皇后根本没有那么好的心为她考虑,就算考虑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眼下所需,绝非真心实意。
既非真心实意,那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图谋不过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让后宫众妃子对她设防,按捺不住出手暗害的更好!
借刀杀人,向来是皇后喜欢的手段。
把自己架在火上明晃晃的烤,利诱各方来犯。
“禧妃娘娘,荣答应为了皇嗣过继的问题,起了提防之心,今后必定有所动作,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文鸢这般问道。
郝雨沉思片刻说:“今日荣答应身边跟着的宫女看着面生,新来的?”
“本宫记得荣答应原先的贴身掌事是巧月才对。”
这巧月和她主子一个模样,先前仗着自家主子怀孕,狠狠的欺负过郝雨手下的人,被郝雨一通修理后,服服帖帖的跟在她身后做事。
是她早已收买的暗桩。
可今日却不见她前来,先前假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没留什么心思在荣答应那儿,今日一瞧,倒是生出许多变故。
文鸢回道:“先前荣答应冲撞主子,被陛下罚去佛堂抄经,好像就是从那时不见了巧月的踪迹。再之后,娘娘被人所害,奴婢便没顾得上此人。”
郝雨眸光晦暗,“你去查一查,平白无故没了一个大活人,一定有问题。”
“是,奴婢这就去查!”
文鸢办事果断,离开之前,叫了小蝶进来伺候,却在临走之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郝雨问出了一个她怎么也没想过的问题。
“娘娘,兴许是奴婢多心,敢问那璎珞是否钟情孟大人?”
郝雨原先还懒散的身子骤然坐直:“你说什么?”
郝雨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非是文鸢斩钉截铁地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实说了一遍又一遍,她根本还察觉不到这个问题。
“你是说璎珞她喜欢哥哥?”
“娘娘不知?”文鸢疑惑,“孟大人和娘娘是兄妹,璎珞又是您在府邸时便伺候在身边的奴婢,她有些什么心思您应该最知晓才对。”
“……你这么说本宫倒是想起了一些事。”
郝雨故意顺着文鸢的话说,总不能说,她借尸还魂不记得前半生的事了吧。
郝雨沉声:“璎珞这丫头功利心重,不是没可能起这种心思,可她随本宫选秀进宫,原以为她是消了这个念头的。”
“与其说他对哥哥别有用心,不如说她想当陛下的女人!”
文鸢点了点头,“娘娘说得没错,可娘娘想,做陛下的女人固然风光,可也只是表面风光,其中的心酸苦楚又何须说于旁人知晓。”
“璎珞出身不高,宫女上位,受不受宠不说,今后能否像荣答应那样生下个一儿半女,都不好说,这与赌博何异?”
“与其做陛下的女人,不如风风光光做个诰命夫人,以孟大人的才干,娘娘的地位,将来的孟夫人可少不了诰命。”
文鸢言辞恳切,逻辑清晰,说得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还有娘娘,您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