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嫔笑容灿烂:“难道一定是皇后指示?臣妾自己就不能来?”
“禧妃娘娘这后宫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您用不着对臣妾如此有敌意。?”
郝雨面无表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直到她说:“臣妾是个很有用的人。”
“贵嫔娘娘这是想投诚?”郝雨笑着反问。
宜贵嫔没有直说,迂回地说了句,“护心丹的买卖,皇后娘娘势在必得。”
接着又说:“禧妃娘娘的兄长就任户部员外郎的官职,皇后还未恭喜娘娘,想必不日就有一份大礼要奉上。”
“娘娘可以早些准备回礼的物件。”
……
正殿内,大门轻掩,谁也不知道里头的人在谈论了什么。?
钟粹宫正殿的两位娘娘在谈什么旁人不知,可右偏殿却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就算不想为人所知,恐怕也会在某天,某个时辰不胫而走了。
一回殿,荣答应那张阴沉的几乎要滴出血色的脸,就要发作。
?青莲见状咚得一声跪在了地上,她没有收力,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在地上,膝盖疼得她一瞬面容扭曲,尖叫的声音差点破口而出,被她死死咬住。?
忍着痛,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一声脆响便是荣答应听了都觉得生疼的。
可她不是良善的主,根本不会有恻隐之心。
不光不会起愧疚反而会觉得这奴婢是故意为之,好利用自残逃避责罚!
荣答应讥讽一笑,“你以为这般折磨自己,我就不会罚你了?”
“简直痴人说梦——!?”
意料之中的话,让?青莲眸光渐渐幽深。
她不敢怠慢地跪在地上,抖着嗓子说:
“奴婢身为娘娘的掌事宫女,没能在兰嫔娘娘跟前护住您,罪在其一!
不知深浅自以为是的为您谋划,罪在其二!
奴婢愿自罚俸禄一年,领杖责二十,还望主子看在皇嗣的份上莫要同奴婢置气了……”
青莲低着头在荣答应说话之前,恭顺的不多说一个字眼儿。
她不惜罚俸,领罚,为的就是为接下来的事作铺路。
?荣答应面冷如霜地瞧她,冷笑起来:“?罚俸一年,那你可真是什么油水都没有了,没钱在宫里怎么活?
传出去,别人倒觉得是我这个做主子在苛待宫人。”
青莲惶恐:“奴,奴婢是自愿上交的,每个月月俸之日奴婢都会主动上交,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还请娘娘留下奴婢吧!”
她卑微地磕头,一头叩下去顿时起了一片红,“只要能留在主子身边,奴婢便已是心满意足!”
上头站在的人冷冷一哼,踢了青莲一脚,“阳奉阴违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青莲心中一个咯噔,接下来便听她说?:“这般讨好,不就是想留住你掌事宫女的位置!?”
……
万幸她没有那个脑子。
荣答应宝贵的脑子,让青莲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哆哆嗦嗦地抬头偷偷看了眼那人阴云密布的脸色。
浑身如筛糠似地抖动起来,强忍着被拆穿的恐惧说道:“奴,奴婢不是贪恋掌事宫女的位置……奴婢,奴婢只是想侍奉主子,想……”
她跪在地上惊慌失措,一双黑眸左右乱动,片刻后大喊,“奴婢想待在主子的身边戴罪立功!”
青莲这副奴才样,叫人大笑起来,被兰嫔羞辱的阴郁消散了大半。
勾着唇瓣嘲笑着,“瞧你这点出息!怪不得天生奴才命!”
荣答应挥挥手,“行了起来吧,说说你想怎样戴罪立功?说得好,给你留下掌事宫女的位置也无妨,说不好我送你去和巧月作伴!”
“是!”青莲惴惴不安,强吞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镇定下来,继而说道:“虽然兰嫔说话不好听,但奴婢认为兰嫔所言,主子还是可以考虑的。”
荣答应眉心一挑:“你是说让我利用昭仁公主去对付孟长策?”
青莲点头,“孟大人是平南伯嫡长子,是郝家的希望。郝家富可敌国是没错,可在怎么会赚钱,哪里有当官来的风光!”
“在我们北厉,行商最为低贱,哪怕顶着一个平南伯的头衔,私下也是要被人诟病的。
而如今郝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入仕的子弟,官职还不小,正是风光无两的时候。
此时这前途明媚的家族子弟?突然被公主看上,要做那憋屈的驸马,不得已与这官途失之交臂,您说郝家能不恼吗?”
“郝家恼火,势必会影响宫里的禧妃。”
“只要禧妃露出破绽,就有机会撼动她的地位。”
荣答应听了青莲的话,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些。
她知道青莲说得没错,禧妃之所以有现在的荣光,完全是因为有着皇上的庇护。
想要对她不利,还要考虑皇上会不会插手。
而昭仁公主不同,她是陛下胞妹,自小受宠。
与陛下一母同胞的公主殿下不过是看上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人,陛下又岂有不允之理?
孟长策商贾出身入仕本就是看在了禧妃的面上,陛下对郝家的补偿?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