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雨疑惑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答应被兰嫔的人推入水中可是周答应亲口说得。”
“这臣妾可没有骗人!”
“因为知道这事儿的不只有臣妾一人,周答应的堂姐陆常在知道,沁嫔、柳嫔知道,就是贤妃娘娘也是知道的。”
庆德帝眉目冷峻,转头看向孟南烟见她点头,越发狐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雨恭敬地回:“回陛下的话,当日周答应和陆常在因为这件事儿想要迁宫,求到了贤妃娘娘跟前,恰好那日几位娘娘在臣妾的钟粹宫用膳,恰好就听到了始末。”
郝雨看着周芳瑶一脸不解:“若这件事是假的……周答应说谎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自然是她想借机陷害兰嫔和陆常在。”柳若夕冷不丁地插了一嘴。
“说兰嫔推人入水,自然是想让人冤枉兰嫔,而为了救她入了水,差点被巡视的侍卫看光身子不得不憋气躲在水底去了半条命的陆常在,恐怕才是你的终极目标吧?”
周芳瑶面色煞白,“没有,没有,嫔妾怎么可能会害陆姐姐呢!”
“这万万没有可能的!”
柳嫔冷笑:“那就请周答应回答一下为何要撒谎说是兰嫔推入水的?”
“这……”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握着杯子的手青筋暴起,狠命地往茶杯边缘压。
那是他最爱的紫砂杯,而如今杯沿已经被他捏得变了形。
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开口,“周答应,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朕说得?”
周芳瑶吓得花容失色,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被这群贱人给爆出来了。
她脑子一片混乱只说:“嫔妾,嫔妾……嫔妾落水是事实,嫔妾的姐姐陆常在可以为嫔妾作证!”
柳嫔冷道:“陛下不是在问有没有人为你落水作证,而是问你为何要说是兰嫔推你入水?”
周芳瑶慌得六神无主,支支吾吾半响说:“嫔妾只看见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把嫔妾推入水中的,嫔妾见那宫女的模样、身型,很像是在兰嫔娘娘身边伺候的宫女……”
“本宫身边伺候的宫女?”兰嫔怒火翻涌,“本宫现在就能把储秀宫所有的奴才叫到你面前给你指认,周答应你敢认吗?”
“嫔妾……嫔妾只是凭着模糊的记忆,再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嫔妾要是认错也不好吧……”周芳瑶眼神闪烁,说话时有些心虚。
柳嫔又问:“现在记忆是模糊了,可你当初坚决的咬定是兰嫔身边的宫女,还说你身边的宫女亲耳听到一个叫秋霜的宫女这么说过,当时本宫就觉得很奇怪。
你当时明明住在储秀宫,兰嫔在长春宫,中间隔了好几个宫廊,你当时又是殿选刚被选入的秀女。
区区几个月怕是连后宫的路都没摸熟,怎么会认识兰嫔身边的宫女?”
“我……”
柳嫔又道:“周答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你这般模凌两可的,会让人觉得你是为了隐瞒这件事从而陷害禧妃娘娘的。”
柳嫔睨了她一眼,“说不定根本就没有禧妃绊人一说,因为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你一人自导自演的,为的就是除掉禧妃娘娘这个知情人。”
“若是这样,你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就是本宫?沁嫔,又或者是贤妃娘娘了?”
“没,没有!嫔妾不敢!”
柳若夕的一句话把周芳瑶吓得瑟瑟发抖,她慌慌张张地说:“是嫔妾不好,嫔妾不该没查清真相就胡思乱想,兴许不是兰嫔娘娘的人做的!”
柳嫔却一点儿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周答应这事儿是后宫的事,所以柳若夕对着皇后少有的恭敬。
直言道:“皇后娘娘,这周答应前言不搭后语,有说谎之嫌,她的话很难作证词。”
皇后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从她本人出发,她虽不喜欢郝雨,恨不得立刻去死,可现在却不是除掉她的好时机。
为了能怀孕的丹药,她还特地在丹鼎阁安插人手,可搞了半天却得到这丹药只有禧妃一个人能炼的消息。
她还要留着禧妃给她炼药,所以,这件事就算是郝雨做的,她也要帮她压下去。
不过现在看来,她很有可能是被人冤枉的,这遍好办的多。
皇后问:“周答应,关于你落水的事,除了陆常在能为你作证,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周芳瑶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并无其他证据。”
这时,一边儿的贤妃忽然提醒道:“皇后娘娘,周答应落水之事的真相固然要紧,但也抵不过皇嗣重要,臣妾认为应该先处理兰嫔滑胎的事儿。”
皇后沉吟片刻,同意了贤妃的看法。
“周芳瑶,兰嫔滑胎时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看清?”
周芳瑶后背冷汗涔涔,吞咽着口水:“事发突然,现场很乱,嫔妾只看到白选侍踉跄的一下很像是被人绊的……”
“周芳瑶你这话什么意思!”白莲月听了她的话,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忍不住插嘴说:“周芳瑶,你刚才不是说是禧妃绊倒了我才导致兰嫔滑胎的吗?现在怎么就变成是我踉跄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点,你到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