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月沉吟淡声:“我确实一直在看着他,但没惹出乱子,那也得是他自己听话才行的。” 念影又是一笑,带着嘲讽的语气:“因为我的死,你们两个行事作风都变了很多。” 月沉吟动作一顿。 他抬眼看着念影,一字一顿:“你没有死。” 犹豫须臾,念影握上他的手,凑到他唇畔吻了吻,似狐狸般笑着:“让我见见盈盈,好吗?” “……” 月沉吟心头骤烧,火苗蹿升。 他思量许久,应了一个字:“好。” 念影的气息从他面前游离,最后是含着笑意的一句:“多谢夫君。” 月沉吟险些就此丢了理智,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那背影多少带着仓促和狼狈。 念影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这么多年,毫无长进,每次装的自己无波无澜,将一切主导权都捏在自己手里,其实只要她稍微一撩拨,就会招架不住。 她神色顿了顿,摊开掌心幻出一面铜镜,映照出自己此刻的笑颜。 . 头疼并未彻底缓和,念影就在此歇了一夜,直至第二日,才让楚素帮忙约见列盈。 夜里月沉吟没有过来,听楚素说,他去了趟王宫,和花暮迟见面后,两人关着殿门不知说了什么干了什么,花暮迟命宫人抬了好些酒,一直到今早,月沉吟还没从殿中出来。 楚素庆幸地想:幸好花暮迟不是个女子。 念影没有听进去,也不关心他们要做什么,只要不打起来,对她来说怎么都好。 列盈午后方至,万年未见,一见却又相顾无言。 这些年,荆州好吗? 你好吗? 你累吗? 其实念影有很多此类话要问,但深思起来,似乎没有意义,最后又都一一咽了回去。 也许列盈也想问她:他待你好吗?你们好吗?你会回来吗? 可这样的话,也半点意义都无。 于是两人只是喝酒闲聊,没有说半句让彼此都会觉得沉重的话。 直至列盈要离开时,念影才问了一句:“盈盈,想回商州吗?” 列盈装着没听清:“什么?” 念影道:“还有很多族人存世,你是想回去的吧?” 却见列盈摇头。 “我父王和姐姐他们早已不在了,现在存在的是滦州,并非我的家。” “荆州才是我的家。” 念影恍惚间想起当年魔障降生,列盈哭着说: ——“月族没有了,商州也没有了。” 那是很久远的事情。 她,好像现在才深刻意识到,一万年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