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晓君看得赵德芳一副期待好奇的样子,并不打算跟他说实话。
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还是谨慎点的好。
他尽量简化了那些事,总结就是——他失忆了,不喜欢赵德昭,又不想参与后院争斗,才会变成赵德昭的近身护卫。
过程被尤晓君忽略了很多,以至于赵德芳听那些事,感觉很多地方都很莫名。
但他大体能猜出,二哥这么纵容一个人,多半是心里有她。
而落楹脖颈上的红印,是不是出自二哥的呢?应该是,他那人霸道,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人被别人沾染,自己还这么情绪低落?早就怒气冲冲,把人问斩了吧?
更大的可能是,他二哥跟落楹闹了矛盾,才会那样。
赵德芳眼睛来回转了几圈,把尤晓君都给转得没底了。
“可是……”赵德芳还是纠结,“如果只是这样,二哥为何要那么神秘拿乔?还说什么我一定不会相信这样的话,闹得我好奇了好几天。”
尤晓君在心里擦了把汗,感觉这些个王爷真是一个比一个吃饱饭没事干。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想问,你还好奇了好几天!
“惠王,这还得请你去问问王爷了呢。说不定,他只是随口开的玩笑。”
知道赵德芳只是单纯想要听八卦,尤晓君就感觉特别没劲,他还生着病,还要应付这人。他是真想把这位大爷给直接送出门去,叫他到别处玩蛋去。
“二哥怎么也不愿意说,所以我才来问你。”赵德芳喝了一口茶,又吃起了绿豆饼,“你们二人,可是闹不愉快了?”
尤晓君见他还吃起了点心,喝起了茶,似乎是打算赖在这里吃瓜,不走了的样子,差点要气得背过气去。
“怎么会呢?”尤晓君皮笑肉不笑,“那可是王爷,谁敢跟他闹呢?”
你们这些该死的贵族子弟,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家伙,生得命好就胡作非为!
赵德芳嘴边还沾着绿豆粉,含糊不清:“也是,二哥有时候生起气来,特别吓人。”
这家伙有完没完!
尤晓君故意咳了两声,道:“王爷,谢谢你来探病,我觉得有点累,想歇息了。”
“啊?可我还有很多疑问呢。”
尤晓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怎么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还烦人,有大病?
“有些话,我实在不方便说……”尤晓君又故意咳了两声,把话说得很明白了,“王爷你们兄弟情深,你去问王爷,他应该会告诉你的。”
赵德芳拍了拍两手的糕饼屑,站起身:“好吧,就不叨扰你了,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就在赵德芳终于肯走了的时候,尤晓君就听见清儿在外面高喊:“王爷,你怎么来了?!”
听清儿那个声调,明显就是在故意提醒关在屋里的他们。
赵德昭果然觉得奇怪:“清儿,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啊,啊……这个,奴婢是太意外了,所以才会不小心……”
赵德昭看出她的不对劲,看着关紧了门的屋子,问:“落楹呢?身子还不见好吗?”
“呃,这个嘛……”
“二哥!”
正当外面的清儿心里发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赵德芳毫不避忌地一下打开了房门,对着赵德昭笑得一脸灿烂。
清儿看见他那么坦荡荡的样子,吓得脸色苍白,一双眼睛来回转,恐怕赵德昭发火。
果然,就看见赵德昭眉头紧锁,语气也有些不悦:“德芳?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落楹病了,就来看看她。”
“看看她?”赵德昭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些火星,“你来探望,还得关上房门?”
清儿跟其他侍女都低着头,谁也没见过眼前这种场面,全都僵在原地,不敢动作。
赵德芳却还笑得一脸爽朗,笑眯眯道:“落楹吹不了寒风,当然得关门啊。而且,我也有些悄悄话要问她呢。”
“悄悄话?”赵德昭沉着脸走过去,“你跟落楹也不熟识,来探病就算了,还要说悄悄话?”
“二哥。”赵德芳似乎一点也看不到他的脸色黑沉,还拉住他的手臂,“你来得正好,我问了落楹,她也没告诉我太多。你一起坐下,我们慢慢说。”
尤晓君下巴都要惊掉了。
他也可以说,是在社会混过不少年的老油条,什么大风大浪,奇葩怪事没见过?可他还真的从来没见过赵德芳这样的人,一点都不会看人眼色,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还跟个纯真的少年一样,想靠着爽朗笑容打败一切?
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你要走了吗!
老子生病了!要休息!你还拉着你哥哥进来要慢慢说?!
全都给老子滚!!
赵德昭被他拉进了屋,看见尤晓君那副装扮,眉头皱得更紧,脸色变得更黑。
尤晓君大大咧咧,不知道避忌,自己这个弟弟更是过犹不及,两个人就这么关在屋里说话?!说什么?!
尤晓君现在还是不想看见赵德昭,他是真想就这么冲进里间,躺上床,盖紧棉被,管他们两兄弟在外面要说什么,自己说去。
赵德芳拉着赵德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