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十月二十六！
林铭照常上值，到了天牢，点卯之后，回到后厨，送饭狱卒李三就立刻迎了上来。
“大人，宋直他今天没来！”
“没来？！”
林铭眉头一皱，吩咐着：
“去，到文书大人那里去核对一下，看看宋直是否已经请假，已然请假的话，看看应该让谁来替一下，若是没有请假，立刻派人前去宋直家中寻找他……”
“是，大人！”
李三等人也按照林铭的吩咐照办！
很快，文书那边并没有告假信息，李三等人也去了宋直的院落，自是不可能寻找到宋直的踪迹！
寻找了一番，也赶紧回报林铭！
“没有人的踪迹？！”
“李三，你去和文书大人汇报此事，先以缺值汇报，请文书大人示下是否要请临时的厨师来做一顿？！”
……
宋直缺值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天牢。
天牢狱卒对宋直，一个个都多少是有些怨言，此时听说对方缺值，不少人都在暗中诅咒着宋直。
“最好是走夜路遇到鬼了！”
诸如此类的话语也获得了天牢之中不少人的认同！
当天！
天牢请了一名临时的大厨，前来做饭！
哪怕是宋直不在，也没有人敢对大厨说什么用陈米的事情。
……
接下来连续三天，宋直依旧缺值。
城中各处都找不到宋直的踪迹，消息传入到陈司狱的耳中，他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吩咐了一声，重新招大厨！
宋直就此在西京消失不见，等到数天之后，新任大厨上位之后，再没有到提起宋直之事。
……
十月三十一！
月底最后一天，也是天牢发月例的日子！
点卯之后，狱卒们先后前去了文书廨房，领取自己的月例银子，一个个美滋滋地进去，愁云惨淡的出来，脸色格外的难看！
林铭不用问，也能够大概猜测出来他们这般的缘由，轮到他进入到廨房之中！
今天当值的是北文书，见林铭过来，他拿出了二两银子，递给林铭。
“林大人，按照国朝规矩，天牢官吏，只有月例，没有分润，管营发放二两银子，请收下！”
“谢过大人！”
林铭双手接过，道谢一声，转身离开了廨房，向着天牢方向走去，走不出多远，就听到狱卒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哎！”
“就这么点银子，怎么养家糊口啊？！”
“就是，这点银子，连耍钱都不够！”
“这狱卒当的真没意思！”
陈司狱管理天牢，一律按照规矩办事！
国朝规矩，天牢之中不得耍钱！
自从陈司狱来了之后，耍钱，吹牛，审讯犯人这天牢狱卒三大事，明面上也就剩下了吹牛和审讯犯人！
暗中也就只有最开始牢中犯人最多的那几天！
天牢之中没有半个人敢在这里耍钱。
那几天过去之后，牢内有了空房间，狱卒们无事之时，就会相约去空房间，找一两个人放风！
其他人该耍钱耍钱！
遇到陈司狱的人下来巡查之时，放风的人出言提醒，里面的人立刻将耍钱的工具收起来，从牢房之中出来，装模作样地做成巡查牢房的样子！
几乎林铭每次巡查牢房的时候，都能够看到他们在里面耍钱！
大家都是天牢老人，林铭看到了也不会多说，放风的也没有避讳林铭的意思！
摸着手中的银子，听着耳边传来的低语声，林铭不由感慨了一句。
“这一次陈司狱在牢内，更是怨声载道了！”
感慨归感慨，该做的事情还是依旧要做的！
送饭的事情，林铭已然是不用亲自去做，可每天的查房，他都要继续！
至少两遍……
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每次都会给那些试验易容膏的江湖中人，替换一下他们脸上的易容膏！
到目前为止，易容膏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林铭依旧是不着急，继续进行测试！
最近几天查房下来，林铭已然是明显感受到牢内甲乙两个字号新送进来的官老爷数量在急剧减少！
连续几天，仅仅只有一两位官老爷送进来，他们的罪名也不再是勾结白莲教逆匪！
而是贪污、渎职等罪名了！
“这么看来！”
“陈相已经是将朝堂给清理了一遍，凡是不听他话的人，基本都已经是在这里被清理掉了！”
“这个朝堂剩下的人，就都是他的人了！”
“陈相，或许真有可能更进一步啊！”
……
下值之后，林铭买了馒头，沿街行走，自从上一任京兆尹也进入到了天牢之中，京兆尹换了一位大人后，这西京的街道上也重新出现了流民的身影！
林铭这施舍的馒头，也照旧是一人一个！
他在发放馒头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一哄而上的场景！
遇到这种场景，他每次都是收起馒头，拔出腰间的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