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听了孝元帝的话,没有意见,靖王妃早就想走了,闻言如释重负。
一直沉默的燕北琛目光微闪,黑幽幽的眼眸看向虞晚宁。
虞晚宁心中一紧,蹙眉。
果然,在紫阳道长和她之间,皇上还是更相信前者。
她郑重行礼,诚恳道:“父皇,靖王妃的病不能再拖,儿臣已经准备好,并且有很大的把握,请您给儿臣一个机会。”
“皇上。”燕北琛突然出声,俊美的脸上神色冷冷清清,“宣王妃和紫阳道长各执一词,臣以为不能只听信其中一方,宣王妃之言也颇有道理,您不如再考虑考虑。”
孝元帝看燕北琛一眼,没说话。
凌玄策眉头一拧,父皇都说不治了,虞晚宁怎么还在犯倔。
“虞晚宁,别闹了,既然父皇已经发话,你就别再添乱了。”
凌玄策又看向孝元帝,拱手道:“父皇,虞晚宁她不知分寸,贸然插手给靖王妃治病一事,是她不对,儿臣愿意替她领受责罚,日后一定对她严加管教。”
姜婉柔听见凌玄策要替虞晚宁顶罪,脸色难看,眼底满满都是嫉妒。
虞晚宁则不领情,眼睛一斜:“我没罪,用不着你现眼。”
凌玄策气得咬紧牙:“你安分些吧!”
“王妃,你就让人家靖王妃好好生孩子吧,别再折腾了。”姜婉柔阴阳怪气地说,“
靖王妃母子若是出事,对你也没有好处啊。”
她一说完,紫阳道长就接话:“宣王妃难道是怕靖王妃抢先生下皇孙,威胁宣王地位,所以才故意从中作梗,不想让靖王妃的孩子平安降生?”
此话一出,贵妃和沈妙仪,包括孝元帝都向虞晚宁投去探究的目光。
虞晚宁缓缓将扭头,望向紫阳道长,红唇勾着笑,眼神却极度寒冷。
她没解释,反倒道:“清心寡欲,一心修道的紫阳道长,怎么会对皇室里这种争权夺势的事情这么了解?谁教你的?”
别人不知道,她可太清楚这臭道士是谁的狗了。
紫阳道长顿时一噎,阴着脸说:“宣王妃的狼子野心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如果你不是没安好心,就不应该执意让靖王妃提前生子!”
叶景轩生气地攥着小拳头,挥了两下,“臭道士,你才是没安好心,再胡说八道,把你胡子都拔光!”
“景轩。”燕北琛看了叶景轩一眼。
叶景轩闭嘴了,眼睛还喷着怒火,瞪着紫阳道长。
燕北琛声音淡漠:“皇上,道术玄妙,但微臣已经找到和靖王妃症状一样的孕妇,宣王妃准备充分,她想试就让她试试,若是真成了,说明宣王妃有治好靖王妃的本事,若是不成,再论惩处。”
孝元帝闻言紧蹙的眉头稍稍松动,看向沈妙仪的肚
子。
沈妙仪也拿不定主意,看向贵妃:“母妃……”
贵妃犹豫地说:“不如就先让虞晚宁试试给那孕妇治,咱们看看结果再说。”
燕北琛望向孝元帝,直接说:“皇上,孕妇就在殿外,随时可以进来让宣王妃诊治。”
“不可啊!”紫阳道长眼睛一斜:“摄政王和宣王妃为何极力想促成此事?恐怕是居心叵测啊。”
话刚说出口,燕北琛的目光幽幽看过来,从那漆黑的眼中射出一阵彻骨的寒意。
紫阳道长瞬间全身发凉,犹如身在冰窖,顿时闭了嘴。
他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气场,仿佛紫微星照耀,光芒璀璨,俨然帝王气势。
可他明明不是皇室血脉,只是摄政王啊,看错了,肯定是看错了。
孝元帝看向燕北琛,目光晦暗不明。
他到底是不肯信虞晚宁,迟迟不发话,贵妃似乎愿意让虞晚宁一试,只是沈妙仪还在犹豫。
虞晚宁盯着全局,抓住关键,直接游说沈妙仪本人。
“靖王妃,你无非是觉得我的治疗方法不可靠,等我给那位孕妇治完,你就知道到底可不可靠了,如果不成,我无话可说,甘愿领罪,如果成了,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应该信我,让我给你治。”
沈妙仪望着她,咬着唇摸着自己的肚子,最终踟蹰不定地开口:“那要不就
让……”
紫阳道长见沈妙仪有松口的意思,忙出声打断:“靖王妃,别听宣王妃的,贫道预测了未来,今日真的不成!”
叶景轩见状,心中来气,忍不住又站出来,板着小脸说。
“你闭嘴,你就是个骗子!根本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蛊惑人心!”
紫阳道长怒目圆瞪地瞧着叶景轩:“叶公子屡次说贫道是骗子,欺人太甚!”
叶景轩两手一叉腰:“你还委屈起来了,你不是骗子是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有预测未来的本事,那你倒是证明给我们看啊。”
紫阳道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好,既然叶公子不信,那贫道便证明自己。”
他看向窗外的天色,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神情,“那贫道就预测一刻后的天气,皇上您看如何?”
孝元帝闻言点头,“那道长就试试吧。”
虞晚宁的目光定在紫阳道长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