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自己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身。
燕北琛要扶她,虞晚宁却躲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的与他擦肩而过。
脚上的疼痛刺骨钻心,她硬是忍着一声没吭,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
燕北琛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眼神心疼又无奈。
他跟上去说:“我背你下去。”
虞晚宁看都不看他:“不用。”
燕北琛眉心微沉:“这样伤势会更重的。”
虞晚宁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燕北琛见她这样固执,有些郁闷,“难道我现在连帮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你就这么嫌弃我?”
虞晚宁脚步一顿:“我没有嫌弃……”
话未说完,燕北琛直接将她背上的药篓取下来,背到自己身上,将她拦腰抱起。
虞晚宁不悦地挣了两下:“不用你抱我,我自己能走。”
凌玄策声音很冷:“你不想一个人走到天黑,被狼叼走,就别说话。”
虞晚宁有些气闷。
那晚她都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燕北琛做什么又来找她?
她一有危险,他便出来了,敢情他一直在暗中看着她不成?这样的关心爱护已经不合时宜,实在让她苦恼。
现在纵使被他抱着,她也将脸别到一边不看他,甚至两条胳膊还缩着,不肯勾到他的脖子上。
燕北琛垂眸看她一眼,故意加快
脚步,还装作踩到小石子,颠了她一下。
虞晚宁差点摔出去,两手便下意识的攀住了燕北琛的脖子。
回到庵堂后,燕北琛要抱着虞晚宁进去,虞晚宁却不肯,非要下来自己走,还不让他进门。
“送到这就可以了,今日多谢你,我先进去了。”她生硬的道完谢,扭头就要走。
燕北琛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虞晚宁扫他一眼:“这是庵堂,有什么好坐的?”
“你的脚受伤了,我帮你上药。”
“我自己有手。”虞晚宁冷淡的回了一句,转身离开,将燕北琛关在门外。
燕北琛看着紧闭的院门,眼神有些暗淡,驻足片刻后,自行离去。
而庵堂外不远处的山林中,凌玄策坐在马上将这场景尽收眼底。
该死的燕北琛,现在还要跑大老远来找虞晚宁!
不过他看到燕北琛被拒之门外,心里还是感到痛快的,虞晚宁一定是因为虞梦怡的事对燕北琛感到厌烦了。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晚真正相遇的是彼此。
凌玄策渐渐冷静下来,想明白了一些事,虞晚宁当时既然会把燕北琛的荷包给他,就说明她不记得那晚和燕北琛的事。
他虽然气愤虞晚宁婚前对他不忠,但是既然虞晚宁自己都不记得,那他也是不是不能忍下这口气。
关键是
,他愈发觉得不能将当年的事情捅破!不然燕北琛和虞晚宁恐怕立刻就会在一起!
只要他们永远不知道真相,虞梦怡便能永远做他们之间的一道阻隔。
凌玄策思绪万千,想通了以后,没有去找虞晚宁,而是调转马头又返回了京城。
暮色降临,水榭内,凌玄策再次约见了虞梦怡。
“现在众人只知道你救了摄政王,这还不足以逼他娶你。”
虞梦怡看向凌玄策,面色犹疑,“那你的意思是?”
凌玄策站在窗边,缓缓扭过头来,“你得让别人知道,为了救燕北琛,你牺牲了自己的清白之身,这样他就不得不娶你了。”
虞梦怡眉心紧蹙,一脸难色地说:“我之前也想过,可是燕北琛早就跟我说了,让我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这要是闹大了,他肯定会找我算账的,我不敢。”
凌玄策冷声道:“你也知道燕北琛根本就看不上你,现在被你缠上,他正恶心着呢,这会儿肯定正琢磨着怎么摆脱你。”
虞梦怡脸色难看,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你如果不豁出去了,燕北琛能拖着一辈子不娶你,你信不信?”
虞梦怡眼睫微颤。
她信,燕北琛绝对干得出这事。
燕北琛如果执意不娶,她能怎么办,拖上个几年,她便人老珠黄,什
么都不剩了。
权衡利弊后,她决定走这一步险棋,看向凌玄策慎重道:“好,我听你的。”
凌玄策满意点头。
二人分开后,虞梦怡回了家,立刻去找太夫人说话。
凌玄策则在隔日早上进宫见了皇上一面。
几日后,燕北琛被宣召进宫。
御书房里,孝元帝坐在龙椅上,面色温和地看着燕北琛,眼神就像长辈看小辈一般慈爱。
“摄政王如今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这婚姻大事是不是也该考虑了?”
燕北琛神色冷淡:“谢皇上关心,臣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孝元帝笑着端起手边的茶盏,“你是能等,人家姑娘可等不了。朕都听说了,虞家那个行三的姑娘,曾救你一命,既然如此有缘,不如结为夫妇,朕可以给你们赐婚。”
虞梦怡虽是虞家人,但他们那一房无权无势,嫁给燕北琛并不会增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