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寂寂,梦境迷醉,那人的脸庞在眼前愈加明晰。
虞晚宁衣襟凌乱,跪坐在男人身前,纤纤玉手似柔荑一般捧起他的脸颊,红唇覆上。
很快,便炙热起来。
虞晚宁被推倒,迷离的眼神是无声的引诱,男人再忍不住,溺于春水。
厚重的霜雪压弯花枝,发出迸裂的声响。
季宸被惊醒,猛然坐起身。
他怔愣地望着地板上的一片银白月色,久久不能回神,梦中和虞晚宁交颈缠绵的画面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都怪那个虞晚宁总是缠着他,害得他竟然做这种梦!
可是虽然是梦,他又觉得那些很真实,就像真的切身经历过一样……
不可能!
绝不可能!
他狠狠晃了晃头,逼迫自己快快打消那些奇怪的念头。
……
虞晚宁昨夜又梦见燕北琛,睡得昏昏沉沉,第二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还没有醒来。
丁香去看她,发现她脸色不太好,伸手一摸,额头滚烫,一定是昨天在冷水里待得久了,受凉了!
她赶紧去找凌玄策。
“王
爷,我们小姐病倒了!”
大夫来看过后,说没有大碍,只是受了寒,吃过药后,烧退下去就好了。
丁香去煎药,凌玄策守在床边,看着虞晚宁一脸病容的模样,心里很是难受,叹道:“都是自己作的。”
嘴上这样说,他还是取来手帕,小心地覆在虞晚宁的额头上。
药煎好后,他亲自给虞晚宁喂了药。
本来说这两天就要动身立刻北魏的,可现在虞晚宁病倒了,再加上雪一直下个不停,大雪封路,只得将回朝日期推迟了。
他嘱咐丁香照顾好虞晚宁,自己则进宫去。
他向皇上表明要在北魏多停留一些日子,皇上欣然说好,得知虞晚宁病倒,皇上还派人送去许多药品,让虞晚宁好好养病。
凌玄策替虞晚宁道了谢,从宫里出来,又马不停蹄地回去看虞晚宁。
听丁香说虞晚宁喝了药,烧退下去一些。
他稍稍放心,迫不及待地进屋看人。
虞晚宁还在睡着,但是睡得并不安宁,整个人被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精巧的小脸。
凌玄策伸
手想给她掖一掖被子,却发现她怀里抱着昨日穿回来的那件披风。
那是季宸……不,是燕北琛的衣服!
就那么喜欢吗?睡觉也抱着!
凌玄策的眼底陡然烧起妒火,他抓住那披风,想要扯出来,可偏偏虞晚宁拽的死紧。
她紧紧抱着那件披风,将脸埋在柔软的毛领里蹭,好像那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持一般,嘴里还在喃喃:“燕北琛,不要走……”
凌玄策的手突然脱力,他后退一步,就站在那里,盯着虞晚宁看了良久。
明明置身于温暖的室内,他的身上却像是结了一层冰。
即使燕北琛消失了那么久,虞晚宁还是忘不了他!
即使处处表明季宸不是燕北琛,虞晚宁还是不管不顾地要向他靠近!
凌玄策从未如现在这般确定,虞晚宁是这辈子都放不下燕北琛了……
除非,燕北琛,连同他的影子一起,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阴暗的念头在心底死灰复燃,凌玄策转身离开。
他叫来尘非,冷声吩咐:“再去联系季昀,就说本王对他之前说
的事突然来了兴趣。”
尘非犹疑道:“王爷,真要如此?万一出了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继续留着燕北琛才是后果不堪设想!”凌玄奕眼神阴鸷,“正好要多留一阵日子,趁机除了这个心腹大患!他不记得我,没有防备,敌在明我在暗,必须要得手!”
……
二皇子府里,季宸打了个喷嚏——昨夜洗了个澡,有些受凉。
他眉心蹙着,端起手边的热茶。
这时,底下人进来汇报说:“殿下,那枚玉佩已经找到了。”
季宸接过玉佩,细细端详,玉质细腻莹白,刻着梅花纹,看起来价格不菲,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虞晚宁说这是她的爱人的亡母之物,送给她作定情信物,看她昨晚不管不顾地往湖水里跳,兴许说的是真的?
季宸的手指轻轻摩挲那玉上的纹路,眼前突然闪过一幅画面——
一位貌美妇人将年幼的他抱在怀里,他抓着妇人身上的玉佩好奇地看。
妇人笑了笑,将玉佩取下来给他,“反正都是要给你的,你要好好保管,
将来娶了皇子妃,就把这玉佩赠与她……”
季宸的脑子突然一阵晕眩,他捏了捏眉心。
他失去了所以记忆,连母亲的样子都不记得,难道方才看到的画面,就是关于母亲的记忆?
而这枚玉佩的确是母亲传给他的,然后他给了虞晚宁吗?
他突然改了主意,或许他真的有必要和虞晚宁好好聊一聊。
可突然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身上也开始发冷,看样子是着凉了,不好再出门,还是让虞晚宁过来吧。
“去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