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虞晚宁来到了摄政王府门口,彼时气派尊贵的王府,现在门庭冷落,大门没开,只留了一道角门供人出入,门口的落叶甚至都没人扫。
虞晚宁走进去,府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老管家见到虞晚宁,含着笑容过来:“原来是虞小姐,虞小姐从北魏回来了?”
这个管家是原来就在这府上伺候的,虞晚宁认识他,与他寒暄几句,得知府上的仆役都遣散的差不多了。也是,燕北琛已经不在了,叶景轩也入宫去了,这府上已经没有主人了。
虞晚宁看着寂寥的院落,神情落寞,说:“管家,石宇在吗?我来是有事想找他。”
管家说:“石宇侍卫现在不在府上,一个多月前他就走了。”
虞晚宁微讶,“走了?去哪儿了?”
“说是去找王爷的下落。”管家叹气,“可是他没走几天,王爷的尸体就找回来了,再之后,叶少主被认回皇室,入宫去了。”
也就是说,石宇也没有看过那具尸体了。
虞晚宁面色怅然,交
代管家若是石宇回来,便告诉她一声,之后她与管家告辞,离开了王府。
她心事重重的回到国公府,还没进门,便听见外头有人叫她,她扭过头,许久不见的沈妙仪从马车上下来,小跑着来到她跟前。
“昨日便听说你回来了。”沈妙仪脸上带笑,神情却有几分憔悴。
虞晚宁笑着说:“一晃几个月都不见了,最近还好吗?”她一边说,一边要领着沈妙仪往府里走。
沈妙仪却拉住她,“我就不进去了,今日来找你,是有事要找你帮忙。”
虞晚宁面露疑惑,直到随沈妙仪上了马车,才从沈妙仪嘴中听说了太子受伤一事。
“两个月前,玄辰去江州平息民乱时,被暴民袭击,受了些伤。”沈妙仪面色忧愁,“虽然已经治过了,性命无忧,但是留下了些病根,想让你去诊一诊,看能否根治。”
虞晚宁了然,难怪昨日没有在大殿上见到太子呢。
她应下来,先安慰沈妙仪说:“你别担心,我会尽力的,他都伤在何处?”
“
右臂挨了一刀,伤了筋骨,时常隐隐作痛,不敢使力,还会发抖。”沈妙仪顿了一下,语气沉重道:“关键是,前额还留下了一道刀疤。”
虞晚宁眉头轻皱,这才明白沈妙仪为何急着找她了,身上有个小疼痛不算什么,但是皇室中人伤在脸上可麻烦。
半晌后,虞晚宁跟着沈妙仪到了东宫。
凌玄辰见她来了,笑容和煦地说:“妙仪就是爱操心,还特意去找你,麻烦你跑一趟了。”
虞晚宁笑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向他额头上的那疤痕,自眉骨斜向上的一道,约莫有一寸多长。
她也不废话了,先给凌玄辰检查伤势。
凌玄辰的右臂伤得不轻,落下了病根,不仅平日里会痛,一抬起来右手便轻微发抖,不过倒是能治。再看那条疤痕,却让虞晚宁犯了难,那疤痕明晃晃的一道,要想让它完全消失是不可能的。
她正色说道:“殿下右臂的伤还是有很大希望痊愈的,经过治疗,起码能减轻手抖的症状,不影响日常生活。”她顿了一
下又说:“不过殿下额头上的这道伤疤,我恐怕没办法……”
一旁的沈妙仪攥紧了手帕,脸都皱成一团:“晚宁,连你都没办法让这疤痕消失吗?”
虞晚宁摇摇头:“我最多能让它变得不那么明显,但是无法完全祛除。”
凌玄辰沉默了一会儿,乐观地笑了一下,“我就知道这是没办法的,现在听你也是这么说,也就可以死心了。”
沈妙仪咬着下唇,眼眶微微发红。
虞晚宁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理解沈妙仪为何如此在意凌玄辰脸上的疤痕,皇室最忌讳面容残缺,更何况是太子?凌玄辰这位置怕是坐不久了。
凌玄辰像是已经认命,还笑着安慰沈妙仪:“好了,不过是一道疤,顶多难看些。”
沈妙仪看着他,满脸都是心疼,重重叹了口气,送虞晚宁出去。
“真的没办法祛除吗?”二人出来后,沈妙仪还不死心地问。
虞晚宁摇头。
沈妙仪又是一阵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办啊?”
虞晚宁说:
“别太忧虑了,我看太子还是挺乐观的。”
“不乐观又能怎么样呢?朝中已经有不少人上奏请求废立太子了。”沈妙仪哭丧着脸说,“这么多年以来他行事谨慎,一路稳扎稳打,不曾行差踏错,却因为这一道疤,就要断送一切了,老天爷真是捉弄人啊。”
虞晚宁听沈妙仪这样说,心中也为凌玄辰感到惋惜。
沈妙仪看着富丽堂皇的东宫,喟叹道:“兴许不久之后,这东宫就要易主了,那个新回来的凌玄景,你之前也见过的,父皇疼爱他得紧,又是先皇后所出,说不定……”
她没再往下说,虞晚宁的眉头却微微蹙起,如果真的改立太子,只会是叶景轩和凌玄策的其中一个。
凌玄策向来手段毒辣,如今定然视叶景轩为眼中钉,为了夺位,不知道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