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宁注意到她的异样,看热闹不嫌事大,嗤笑一声说:“皇上,这话你好像不止说给我一个人听啊,真是难为你,这皇后之位我就让贤好了。”
说完,她径直离开。
凌玄策气闷地坐到椅子上,捏了捏眉心。
姜洛夕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皇上,虞晚宁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打算册立她为皇后?”
本以为凌玄策也就随便给虞晚宁一个名分,这皇后之位是留给她的,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凌玄策被虞晚宁折腾得心力交瘁,根本懒得再应付姜洛夕,随口敷衍道:“不过是骗她罢了。”
姜洛夕有些不信,“可是……”
凌玄策冷冷打断:“我说过了,只要你爹完成我的吩咐,我会履行诺言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犯得着在这里质问我?”
姜洛夕脸色一僵,看出他的不悦,抿了抿唇,不敢再多说,垂着头退下了。
从宫里出来后,姜洛夕却是坐立不安,担心凌玄策真的会立虞晚宁为皇后,把她撇到一边。
银杏安慰道:“君无戏言,皇上既然说了会册立你为皇后,就一定会履行的。”
姜洛夕却摇头,“又没有下旨,私下的承诺他就算毁约我又能怎样?他是皇帝,天下之事什么不都随他的心意?而我和他的情谊,时至今日已经
所剩不多了。”
她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行,我赌不起,虞晚宁那么恨我,还知道姜家通敌一事,倘若她真的做了皇后,她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我们整个姜家都要完了!”
银杏说:“可虞晚宁不是不愿意吗?她现在都是摄政王的妻子了。”
“那又如何?凌玄策自己都说了,君夺臣妻他不是做不出来,只要他想,还管虞晚宁愿不愿意,他就是绑也要把她绑到皇后之位上。”
姜洛夕捏紧了手心,眼底涌起冷意,“除非……虞晚宁死了。”
银杏一惊,劝道:“小姐,不可轻举妄动啊,就算做不得皇后,有个贵妃之位也不错了,可若是害了虞晚宁的性命,皇上一定会彻查,要是查出来,就真的完了。”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在凌玄策和凌玄奕两兄弟之间辛苦周旋,就是为了当上皇后,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凭什么要屈居贵妃?我怎么就不配当皇后了!”姜洛夕温柔婉约的脸孔上尽是阴狠神色,“除掉虞晚宁,不一定非要我亲自动手。有一个人,正合适。”
她勾起唇角,笑容阴森,“咱们去看看姜婉柔吧。”
姜婉柔自从落胎之后,被凌玄策发落到京城外一处偏僻村镇上,说是养病,其实就是把她看管起来,她被关在一座小院子里,衣食住行都在里
面,几个仆妇看守着她,不准她离开院子一步。
一开始她也试图溜出去过,但是每次都被抓回来,一顿教训,后来她就安分了。
她在这里已经待了不过一年多,像是过了十年一般,人都老了许多,没有锦衣玉食供着,皮肤都长出皱纹,甚至还生出好多根白发,她以为自己大概要一辈子老死在这里了,已然放弃出去的希望。
她外裳也没穿,头发也没梳,就那么躺在床上睡大觉。
突然,听见门被打开,她估摸着还没到用饭的时间,奇怪地坐起身,掀开床帐,却见好久不见的姜洛夕站在门口。
她和姜洛夕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此刻看见姜洛夕出现在这里,她只是惊讶,并没有欣喜。她关在这儿这么久,姜洛夕包括所有姜家人都对她不管不问,姜洛夕今日来做什么?
姜洛夕看见屋子里乱糟糟的样子,不免露出嫌弃的表情,转眼一看床上蓬头垢面的姜婉柔,更是一阵厌恶。
姜婉柔不过是父亲和一个歌女所生的私生女,果然上不得台面,瞧见姜婉柔这落魄的样子,她根本不想承认自己和姜婉柔有血缘关系。
纵然这样想着,她还是做出一副关怀的模样,快步走过去,“婉柔,你还好吗?”
姜婉柔觉得她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懒懒地拢了拢头发,靠在床头,“姐姐
还记得我这个人啊,这么长时间不管我的死活,今日怎么来了?”
姜洛夕暗恨着姜婉柔这死丫头还敢给她摆脸色,压着火气道:“妹妹这是怪我了?那你可冤枉我了。你被关进来,怎知我不发愁,我可是去求过凌玄策,只是我实在拗不过他,又怕得罪了他。但我可是没忘了你,一直惦记着能把你救出去呢。”
姜婉柔一听这话,眼眸微亮,“你今日是要带我出去的?”
姜洛夕微笑:“当然。”
姜婉柔面色激动,又狐疑地问:“你有这么好心?”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好歹是姐妹,能帮则帮。”
“你不怕凌玄策知道?”
“出了事,我顶着就是,再说了,凌玄策现在已经做了皇帝,那里还会计较这些陈年往事?”
姜婉柔也听说了凌玄策登基的事情,十分懊悔自己没能抓住凌玄策,不过姜洛夕说的也对,凌玄策怕是早就已经不记得她了。
“那我们快走吧。”
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