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简回到屋,见虞晚宁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阿策哥哥,刚才是谁来了?”
“没有谁,走错门了。”
虞晚宁没有多想,拉住他的袖子,仰脸看着他问:“阿策哥哥,你都休养这么几天了,身体应该好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动身回京啊?”
裴行简嘴上依旧敷衍着:“之前去看大夫,说还要再休养一阵,晚宁,你再陪我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吧,好么?倘若我半路上病倒了,又没有旁人跟在身边,你怎么照顾我呢?”
听他这样说,虞晚宁自然不忍心强逼着他赶路受累,只能点点头说好,又回屋去了。
裴行简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幽暗。
他根本从来没有想过要带她回京,不过今日林韵已经找了过来,虽然方才已经糊弄过去,可保不齐她什么时候又会上门,这几日还是收拾收拾,准备搬家吧。
第二日,裴行简吩咐小厮看好虞晚宁,自己则出门去,想着找找合适的宅子。
他到了街上,正走着,看到街头的告示,顿住了脚步。
那上面挂着一张通缉令,画像上的脸正是他现在的模样。
看来燕北琛他们动作挺快,通缉令已经发到这里了,那就不能只是搬家
这么简单了,他们得离开这座城镇。
裴行简压了压头上的帽檐,低头走开。
……
今早虞晚宁醒来,见裴行简不在家中,听小厮说他出门了。
虞晚宁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晒太阳,家里除了她和裴行简就只有一个看门的小厮,她时常感到无趣,不像在京城里的时候,人多热闹。
真怀念在京中的生活,母亲会给她做好吃的,哥哥会耍剑给她看,她还可以抱着软乎乎的小元琢玩,还有燕北琛,他虽然有时有些烦,但是这么久不见他了,还挺想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她坐在秋千上,轻轻荡着。
这时听见有人叩响了院门。
小厮去开门,却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昨日我们公子都说了不认识你说的人,你还敢上门来骚扰!”
“你们府上应该有位姑娘在吧?我只是想见见她。”
“没有没有,你赶紧走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虞晚宁听着吵起来了,便从秋千上跳下来,穿过影壁墙,到了门口看热闹。
被堵在门外的林韵从门缝中看到她的脸,脸上立刻现出惊喜的神色,“晚宁,真的是你!”
虞晚宁歪了歪脑袋,“你是谁?
”
林韵一愣,“我是林韵啊。”
虞晚宁对她没有印象,但是听她叫得出自己的名字,应该是之前的朋友吧,正好她一个人呆着无聊呢。
她让小厮开门把人请进来,小厮有些犹豫,她直接推开他,开了门让林韵进来。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林韵?真好听的名字。”虞晚宁把林韵请到庭院中的小石桌旁坐下。
林韵打量着虞晚宁,面色有些复杂:“晚宁,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虞晚宁摇摇头,“我生病了,之前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林韵大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说来话长了。”虞晚宁捧着脸颊看她,“我们之前是朋友吗?”
林韵向她大概回顾了一下彼此的交情,四处环顾了一圈,有些担心:“我之前就来过一次,向那个男人打听你,可他说没听说过你,他到底是谁?”
林韵抓住虞晚宁的手,低声问:“晚宁,你不会是被坏人囚禁在这里了吧?”
虞晚宁仔细想想,自己差不多算是被囚禁了,但是阿策哥哥又不是坏人,她笑着摇摇头,“没有,那个男人是我的义兄,他不是坏人。”
虞晚宁解释了一下自己和裴行简的关系,林韵听出
虞晚宁和那个男人关系还挺亲近的,就放心一些。
“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遇上难处了呢。”
林韵自从离开京城后,就回到老家,经营虞晚宁交给她的江淮一带的生意,也是许久没见到虞晚宁了,此行还带来了一些礼物,她将面前的锦盒打开,拿出一盒精致的妆粉。
“我给你带了礼物呢,你瞧。”
虞晚宁接过来,打开一闻,立刻赞道:“好香啊。”
“这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香气浓郁持久,涂在皮肤上三四天都不会消散。”
虞晚宁颇感新奇,擦了一点涂在脸上。
林韵问她:“对了,你说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你的义兄,那你跟着他来这里做什么?摄政王呢?”
虞晚宁脸上露出一点苦闷,“他说带我来找阿策哥哥,我才跟着他过来的,可是他说他就是阿策哥哥。”
林韵听的一脸雾水,“什么阿策哥哥?”
虞晚宁正要详细解释,突然传来男人寒冽的声音,“晚宁。”
二人一齐望过去,便见裴行简脸色阴沉的走过来。
“晚宁,你先进屋里去。”
虞晚宁看了林韵一眼,“哦”了一声,乖乖进屋去了。
裴行简将阴鸷的目光投向
林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