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了下。
——是贺雪岐。
少年自然地挨着她坐下。
感觉到了人的热度，祝水雯的唇边溢出小猫般哼哼唧唧的撒娇，迷迷糊糊地一侧头，顺势靠在了他倾斜过的肩上。
约是见了方慕柔在瞧，他平静地对她一点头，是理当然的样子。
好像……他占着个位置，是那么天经地义、无需多言。
方慕柔也平静地对他挥了挥手。
平静地坐正。
平静地视线转回正前方。
平静地拿出手机，找到吴宥宇。
她深吸一口气。
【宥哥！！啊！！！我嗑到真的了！！！！】
【哦哦哦啊啊啊啊吼吼吼吼吼吼！！！】
*
“小水。”
她的眼皮缓慢地掀起，方慕柔的脸逐渐清晰起。
……唔？
一口气吹在了她的脸上，像是要给她躯壳里灌进魂。
作弄了一会儿，方慕柔在她耳边轻轻一拍手：“结束了，走吧。”
她猛然睁开眼，发现台上已是空空荡荡，只有几名同学在打扫活后的残骸。
祝水雯急了：“姐姐的……！”
“一等奖，一点悬念都没有。”
她长出一口气，坐了回去。
过了会儿，她有郁郁不乐道：“都怪我熬夜……姐姐拿奖的场面都没见。”
白瞎了么早过。
其实相比于拿奖，她更期待别人到姐姐展示模型的场面。
那条军舰做工非常细致，不仅外形优美，连细节都做让人惊叹不已：每一扇都打了五金、可以自由开合，驾驶舱可以亮灯，船头的甲板还能升降电小旗……
虽然她在家过军舰的全貌，“哇”了不知道多少轮了，但是——
她听听其他人“哇”的声音嘛！
结果，现在只有视频，才能一窥当时的场面了。
方慕柔好笑地她：“她把盖布掀开的时候，其他人全在叫，吵要死，亏你还能继续睡下去。”
说着，她挤眉弄眼地凑过：“睡还舒服吗？”
……语气，莫名意味深长。
祝水雯下意识头转到另一侧。
——是空的。
她手贴上去，绒面的座椅毫无异样，但她好像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人留下的体温。
像是……那里曾经有人坐着，在人声鼎沸的会场里，让她安然地倚靠了近两个小时。
……他过吗？
方慕柔像是在等着她追，但她早已丧失了出口的勇气。
手机蓦地震起，是一个陌的号码。
她手忙脚乱地接起：“喂？”
“祝水雯……是吧？”
*
次日，早上六点五十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噔噔噔。
忐忑的敲声刚响起，里头传了声音：“请进。”
像是里头的人早在候着她。
她把推开条细缝，视线猝然触及到熟悉的身影，她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
砰。
她立刻把推开，诚惶诚恐道：“对不起！”
*
贺雪岐没她。
倒是坐在办工作桌边的老师，把视线从桌上的稿纸移到她身上，笑了：“别紧张。”
位老师，她不认识。
长发，戴眼镜，一身干练之气，她仿服能听见环绕在对方周身那铿锵有力的“哒哒”——是走廊上常常响起的，鞋跟急速敲击地板的明快声响。
起办公室边挂着的牌子，“周覆”，“导主任”，她弯腰道：“周、主任……嗯、周老师……主任……呃，好。”
下，周覆是真的笑出声了。
“叫周老师行了。”
和那冷厉的外表相比，她的声音倒是出人意料的柔和亲切：“请坐。”
少女强迫自己不要贺雪岐，搬了把凳子，坐到了离他半米远的地方。
周覆有诧异：“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吗？坐那么远干什么，不好意思啊？”
她只是打趣，谁料少女是心中真的有鬼，当即支支吾吾起。
贺雪岐平静道：“她比较害羞。”
祝水雯一下子咳嗽起。
、！
在导主任面前，话是可以说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