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一想到自己成为一个幽魂的时候见到哥哥被送回来只是一个小小木盒子,就心疼得不行,不由得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安安!”姜韬上前把环住了姜悦的肩膀,就像小时候那样拍着她的后背,“安安,不哭哦,不哭,哥哥在!”
柳元柏在一边也很是担心,外孙女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子,现在哭成这样,他也很心疼,这丫头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吗?
姜悦平复了一下自己,然后接着说道,“外公,在梦里面您是忽然之间身体变得不好的,而且身体衰败得很快,我们找了很多医院,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但是发展得却很快。”
她对上柳元柏的眼睛,“在您生病之前,你去见了您最后一个病人,就是陈长寿。”
柳元柏被姜悦这样盯着,忽然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不,他不会害我!”如果说有什么人要害他,陈长寿是他最不可能会怀疑的人。
“我没有说是他害得您,但从时间上来说他是最有怀疑性的,而且就算不是他,您也是为了去给他治病才出的事,”因为小艾的帮助,姜悦知道陈长寿不是害外公的人,但是她就是生气,就当是迁怒好了,这陈伯言到底是他的儿子。
“还有,”姜悦继续说,“有一点很奇怪,我见到了陈长寿要找的那个儿子,而他的手上戴着您的手串。”
柳元柏松了一口气,手串是家传的,他早就打定主意是交给安安的,怎么可能就交给别人,而且还是陈长寿的儿子,一个他都没有见过的人。
“看吧,你就是想多了,做的梦都比较离奇,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儿子,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人是陈长寿的儿子的?!”
姜悦有心想要告诉外公,那个男人是自己前世的公公,但又不想让外公知道自己和那样的人结婚了,“外公,梦里面这人上次我在周兰家附近见过一次,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梦,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不妨查查看这人是不是不就好了。”
“行,那这个先不说,你说你梦里面你爸妈因为一封信被带走了,是怎么回事?”
姜悦愧疚地低下了头,“那个时候我还在医院里半昏迷着,所以具体的事情经过并不清楚,不知道他们被带走还是后面有人告诉我的,但是也没有说得很详细。”
姜韬在边上一直安静地听着妹妹说的话,但是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姜悦放在腿边的手上,从小到大,他这个妹妹只要一说谎,就会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裤子或者是衣服下摆。
所以她现在是在说谎?
为什么会说谎,她现在说的哪一部分是撒谎?
从姜悦现在说的一桩桩一件件,看她说得那么痛苦,姜韬心里升腾起无限的酸楚,他现在相信这不会仅仅是姜悦的一个梦了。
小的时候外婆还在,她喜欢戏曲,所以常常会给他讲戏文,姜韬现在还记得里面有一个故事叫做《庄周梦蝶》,所以安安是不是就当了一回庄周呢?
他伸手将姜悦的手握到自己的大手里,即便是在温暖如春的大炕上,她的手还是如同冰块一般,姜韬的心更痛了。
“安安,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哥哥相信你说的话。”
“小韬?”
“外公,就算只是一个梦,它必然也已经伤害到了安安,所以我们要找梦的来源,让它完全没有发生的可能性。”
柳元柏盯着姜韬的眼睛,里面是一种无比的坚毅,以及狠厉。
“所有伤害我的家人,伤害安安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柳元柏也是一样的心思,他虽然是个大夫,但见过的血并不少,现在安安的情绪已经不能单单用被一个梦吓到来解释了,或许这也是一种预警呢。
而且面前还有这样一块有问题的米糕,让他不得不正视起来。
“安安,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会受伤瘫痪,梦里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悦没有想到哥哥会这样无条件地就相信他,而且家人其实比自己想象的要来的坚强很多,所以她打算除了小艾的相关事情之外,她都要告诉面前这两个一直守护着她的男人。
“哥,在你的周围有没有一个名叫陈雪峰的战友?也是沪市的。”
姜韬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们队伍里据我所知的只有三个从沪市来的,我除外你还有两个,但他们都不姓陈。”
“怎么了?这人在你的梦里跟你瘫痪有关?”姜韬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姜悦苦涩,可不就是有关么,她和哥哥的苦难都从这人开始,或者说他们家的噩梦都是从陈家开始的。
“在梦里我差不多就是在两个月后在马路上救了他,然后我的腿粉碎性骨折进了医院,紧接着爸妈出事了,陈家为了报恩就娶了我,我在床上过了五年,然后从楼梯上被人推下来摔死了。”
说到自己的时候姜悦说得风淡云轻,但是柳元柏和姜韬却听得青筋暴绽,安安居然被人从楼上推下来?
“是谁?那个推你的人是谁?”姜韬睚眦欲裂。
柳元柏也是身子前倾,一脸肃杀。
“哥,这些以后我们再详细地说,反正也不着急,现在要紧的是外公您先想想看我们家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