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青光陡然一变,变成一条超级战车,将第七军战士尽数载起,腾空而起,直飞血雨关。
魔军最高首领一声长啸:“杀!”
他以窥人极境的战力,硬生生突破传世青词的封锁,到了战车之后,一刀斩落,刀光直达十里开外,带着杀人无数的绝代杀机。
林苏战词陡然一变,拨高:“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血月收尽满天青光,化成一把血色长刀,一刀斩向魔军首领。
哧地一声,魔军首领雷幽将军化成血雨,洒向长空……
战诗化成的巨车也散架,第七军战士从空而落,落在城头。
林苏脚踏青莲,宛若战神,飘然落在城头之上,冰冷的目光盯着城外的十万魔军。
魔军没有攻城,缓缓后退,突然发一声喊,跑向关外,烟尘滚滚,经久不消。
林苏身子一软,林佳良、林铮同时伸手,扶住他的肩头,这一番激战,林苏纵然文山超然金山,文心破入绝境,但也无力为继,今日之战,绝对挑战了他的极限。
满城军士仰望城头这条官衣人影,全都石化。
这是何人?
战诗化车,将陷入绝境的五千战士送入城中,一刀斩杀半步踏破魔王境的林幽将军。
这份战力,纵然是血雨关统帅丁锷,都大有不如。
他是官员!
他是大儒!
他还是血战边关的一代战神。
丁锷、刘丹冲天而起,落在他的前方,双手一拱:“林大人真是好战力,闯关而出,血战沙场,成功救回第七军,下官得向兵部为大人请功才是。”
林苏冷冷地盯着刘丹:“军需账本有没有送到统帅府?”
“军需账本?”刘丹微微一惊。
“本官出发之前,已经给你下过指令,怎么,你们敢拒不执行监察令?”
后面一句话声震城墙,威严至极。
全军士兵同时一惊,监察令?他是京城大官?用这种语气跟全军实际首脑刘丹说话……
刘丹陪笑道:“本官想着,大人战场劳顿,该当先用些酒菜……”
“你想着,你算什么东西?”林苏喝道:“立刻,马上,将账本拿来!否则,杀你祭旗!”
全军鸦雀无声。
林铮和第七军也全都震惊。
刘丹脸上黑线一片,气得手脚乱抖,但也终究不敢违抗监察令,躬身道:“是!”
“滚!”
毫不客气的一个字吐出,刘丹一飞冲天,带着无比的郁闷。
从此刻开始,他刘丹,在南境边军心目中的地位,从至高无上,直接打下神坛。
也给全军将士带来了一线叫希望的东西。
难道说,这位大官今天前来,就是办刘丹的?
难道说,边军要大变天了?
“丁锷,带路!本官要现场查账!”
对于血雨关统帅,林苏同样是毫不客气。
统帅府,一堆账薄堆积如山,林苏坐在椅子上,快速查阅,一本账本他少则几秒,多则几分钟……
旁边的刘丹冷眼旁观,吃饭的时点早过了,决没有人提出让他先去吃饭。
丁锷也在旁边,但他对账本一眼不瞧,望着窗外的群山,头昂得很高。
查账!
我就看你怎么查!
兵部高手指点过的账本,上下一致,你拿到金殿上去,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
你摆明了要生事,我就看你有没有生事的本事。
事到如今,根本无需客套,就是战场上的两军对峙,强者胜,弱者败。
第七军营地,忙碌得很,阵亡战士的遗物整理,给阵亡战士寄出第七军军书,重新整合队伍,重新分配战士,这是近一年来最常见的事情,第七军已经经历了七次全军历险,从三万人到三千人,又从三千到三万,再到一千,再到三万,再到四千,再到三万,如今只剩下五千人!
如今的第七军,几乎已经是边军心中的禁忌。
所有人都知道,第七军打得只剩下几千人的时候,就是需要补充兵源的时候,补充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活不下来,所以,甚至很多人都希望,第七军干脆一古脑儿灭了就好,那样就不需要再补充了。
林佳良递给大哥一杯白云边,眼中泪水奔流。
七次必死之局,三千林氏家兵家将,到如今只剩下区区八十一人!
大哥,我知道战场惨烈,但我没有想到,会如此惨烈!
这杯林家酒,敬我林家三千儿郎!
林铮手中的白云边轻轻一侧,倒在地上。
林佳良手中的酒也轻轻一侧:“这杯林家酒,敬林氏两百年将门!”
敬过林氏先祖,敬过林氏家兵,才轮到兄弟俩喝上一杯。
“这一杯,敬你和三弟,林家有你们,大幸!”林铮仰面喝干杯中酒。
“这一杯,敬你!”林佳良道:“三弟是林家之希望,而大哥你,是林家风骨!”
也一仰脖子喝干。
“二弟,你身着官衣,可是即将上任?”
“正是,我是三平县令,八月初一之前上任。”
“三弟,何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