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如果不能及时阻止,攻击文渊阁将成为大苍朝堂的“政治正确”,文渊阁极有可能边缘化。
所以,章居正需要一个让文渊阁名扬天下的契机,什么样的契机能比青莲第一宗师现场论道更震撼人心的?
“好!”林苏一口答应。
章居正严肃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笑容:“你青峰论道论的是何题?”
“一画论。”
“一……画?你论的居然是画?”章居正纵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刻也有片刻间外焦里嫩……
林苏解释:“老爷子,我也不想论画啊,但你是不知道那狗屁画圣圣家圣子有多讨厌,我刨他家祖坟,真是他逼的。”
章居正一脸便秘的表情:“画圣圣家逼你,所以你论画,如果乐圣圣家逼你,你是不是上台去唱歌?”
“知我者,老爷子也!”林苏笑道:“但这次文渊论道,我不会论画,也不会唱歌,我论算术。”
“算术?”章居正有点麻头了:“你这算术……可堪一论?”
如果面对别人,章居正或许不会如此无礼,直接质疑对方学术水准,但面前的人,他真没打算客气,都快成孙女婿了,客气个屁?
林苏轻轻叹口气,这口气叹的,章居正心头怦怦跳……
林苏道:“老爷子,虽然说满朝官员都瞧我不顺眼,说我是搅屎棍,但我真的有赤子之心啊,我真的对大苍有感情,我爱国爱民忠……总体算是一个好人……我要论算术真的是因为算术有论的必要。算术不是简单的学问,算术,是一门基础学科,算术需要有人来开启一扇全新的大门,我不希望某一天,大隅、赤国这些敌国,率先兴起算术革命,从而成为算术的圣地。”
章居正久久地盯着他,眼中光芒闪烁,良久良久:“三日之后,三月十六!你,文渊论道!”
“没问题!”
“作好准备,到时候老夫亲自主持,亲眼见证你所说的全新大门!”
林苏心头有点小鄙视,说得好像你懂似的,但表面上还是表示谦虚,轻轻搓手:“好!”
“此事就此定下,来,把你刚才贿赂老孙的什么陈酿拿出来,品一品有何不同……”
林苏眼睛睁得老大,老爷子,我一直以为象你这样的文道前辈,跟偷窥者有本质的不同,现在看来,也没啥不同啊?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刚才送出去几坛陈酿白云边?
两杯陈酿白云边倒入杯中,章居正轻轻一闻,浅浅一品,脸上尽是陶醉:“有点意思,此酒少了三分辛冽,多了七分醇厚,你身上带了多少?”
“一百坛……”
“都留下!另外,下个月老夫寿诞,给老夫送上两百坛……”
我靠!你打劫啊,这酒到目前为止,总共只有五百坛,你老头一人占一大半?但林苏瞅瞅他的脸,想一想章亦雨的胸,还是咬牙:“行!”
章居正开心了,一杯杯地喝。
连喝了三杯,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张文远,你预计会是个什么结局?”
林苏微微一怔,一时没有回答……
章居正自己回答了:“你有没有想到,他会进入白鹿书院,任客座教授?”
林苏微微一惊:“定了吗?”
“曲非烟亲自答应的,你说呢?”
林苏托起酒杯,一时无话……
章居正似乎颇有意外:“你这并不是很意外的表情,也不是失落的表情。”
“意外还是有一点的,但失落……显然谈不上。”
章居正道:“此言该是言不由衷!需要知道,张文远只要入了白鹿书院,以他的手段,他就有办法给自己正名,而他的张氏家族,终有一日,还会东山再起,你与他之输赢,或许还得再定。”
林苏澹澹一笑:“看来这次论道,我真的得认真准备准备了……老爷子,告辞!”
起身一拱手,踏出了书房。
他一消失,影子出现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章居正的书房。
“看出了什么吗?”章居正道。
影子轻轻抓头:“只看出了一点,这小子的陈酿白云边可能真不多,刚才老爷提出要两百坛的时候,他表情相当纠结……”
哈哈……
章居正大笑,笑过了再问一句:“你就看到这些?”
“老爷你指的是……”
“今日的事件,或许还没有完!”
影子勐地一惊:“老爷你的意思是……他拿下张文远的尚书职还根本不是最终目的?”
“张林两家刻骨之仇,一个罢官如何平息他心头之怒?他刚才说‘本次论道看来得好好准备下’,这个‘准备’,怕是大有名堂……”
影子突然盯着窗外,脸色很奇怪:“难道说……他再度从西州惊变中捕捉到了灵感,先毁掉张文远的官印,然后直接杀了他?”
毁掉官印,直接暗杀。
这个推断很可怕,而且非常合乎逻辑,张文远今日除了尚书职,没了官印保护,往日杀不了他,现在有了一个机会。这跟当日西州时,“张纯之死”本质上一模一样。
章居正否决了:“不至于!这倒不至于!”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