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脸上划了两道血淋淋的伤口,那些恶徒被她吓着了,也知道就算将她带走,也卖不出去,崔苗才得以留在母亲身边。
林苏轻轻叹口气:“莺儿,你放心,我的回春苗,可以治好她!就让今夜成为她们最后的恶梦吧,明天清晨醒来,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一指点在崔苗的额头,崔苗脸上恐怖的伤口同时蠕动,大概十分钟,两块结痐从崔苗脸上滑落,她的容颜已经大改,崔苗倒了下去,香甜沉睡。
崔莺两行泪从眼中流下:“当日我离开家,也是因为雷家人打我的主意,可我没有妹妹这样的决绝,我选择一走了之,如果当日我也象妹妹这样毁了自己的容貌,就不用逃跑了,我爹也不会出来找我,也不会死……”
林苏眼中射出一缕寒芒。
当日,她离开家,也是因为雷家人要将她卖给青楼?
雷家人,真是该死啊!
一缕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道观里什么吃食都没有,我打了几只野鸡、几只野兔,就放在门边。”
林苏眼中的寒光消失了,手圈到了身后,比划了一个手势。
收到!
崔莺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林苏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周小魔女!
她是他的随身保镖!
哪怕以他的文道修为,几乎可以横着走天下,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周小魔女还是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次日,正午!
崔母醒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力量。
大半年来从无一日真正离去的病魔,这一刻完全消失无踪。
她突然想到昨夜的事情,一下子无比的激动,从草丛里起身,到门边她就看到了小女儿,小女儿痴痴地看着门缝另一边,半边脸上,光洁如玉,昨日还顽固存留的那道伤疤,消失得无影无踪。
崔苗一回头,看到了母亲,她紧急止住了母亲,悄悄告诉母亲一句话:姐姐跟姐夫在做饭呢……
姐夫?母亲心里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
“娘,你看,姐夫对姐姐那么好……”
母亲透过门缝,看到了一幅她怎么都无法想象的画面。
女儿在道观那个破灶台上做饭,而那个年轻男人拿筷子给女儿挟菜,女儿吃了一块不知什么肉,望着那个男人笑得无比的开心。
这一笑,崔母心中最后一块心病去了。
女儿卖身葬父,虽是民间美谈,但卖身二字,却也是她心头的隐痛,她无数次深夜梦回,想着女儿娇好的身体被人凌辱,她的心如同滴血一般,但今日,她亲眼看到了女儿的笑脸,有了这笑脸,所有的屈辱都不算什么。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肯定不是读书人,读书人是不会围着灶台转的。
只有下等人才有这种可能性。
可是,这个女婿却有一手好医术,一夜之间将她跟小女儿脸上的伤全都治好了。
女儿跟了他,是一件幸事……
就在此时,林苏在崔莺耳边悄悄说了句话,崔莺的锅铲差点掉了,脸蛋也一下子红透了,冲了过来,拉开房门,叫声娘,妹妹,饭做好了,你们快吃点……
这顿饭,极其丰盛,几乎全是野味,有野鸡、有野兔,而且无比的美味无比的香甜,但崔母却依然食不甘味。
“莺儿……你舅舅找到你了是吗?”她躲在这里,崔莺能够找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家兄长找到了崔莺,指点他们找到了这里。
“是的娘。”
“那你舅舅有没有跟你说起,你兄长的事情……”说到这句话时,她的心跳至少加快了两倍。
“伯母尽请放心,吃完了饭,咱们就去接兄长出来。”林苏微笑着回答。
崔母心跳差点停止了:“你三姨父已经跟知府大人打过招呼了是吗?”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如果儿子能够顺利出狱,必定是三妹夫打通了关节。
三妹夫,是官场中人,正六品官员,只有他才有这种能量。
崔莺气鼓鼓的回答:“舅舅找过三姨父,但三姨父理都没理他,还派人打了他一顿,怎么肯站出来打这个招呼?”
崔母一颗心瞬间沉底:“那……那如何是好?”
林苏笑了:“伯母,放心吧,我们现在就去官府。”
崔母心头是全没底气,本着救命稻草能抓则抓的基本态度,跟着林苏上了路。
崔莺呢?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相公是官场中人,在官场之上屡创奇迹,今日会在这座知府里如何发挥?
按官职计,相公是正四品,他是京官,四品京官显然比四品知府分量重,何况他还兼着监察使的职位,监察使是干嘛的?专门查官员问题的,下面官员谁不怕?所以,理论上不用怕这个知府。
但是,她是他的小媳妇,她对相公了解得深了些,绿衣平日跟她分析得也太多了些,让她知道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那就是朝官几乎全是相公的对头,下面的官员也是看朝官的脸色。
陛下不喜欢相公,朝官恨不得吃了相公。
这个知府天知道会是谁的人?
不管是谁的人,总